“他分明知道故事完成度這件事,玩家的死亡對他來說應該是弊大于利,或者說起碼不應該在開局就趕盡殺絕,但他卻依然說出了那句話,并且付諸實踐。”秦黎繼續補充。
沈卿雲:“這說明黎冷用自己的理論說服了他,但當時的鄭臨光卻沒有發現其中的漏洞。”
“所以在路上,鄭臨光意識到這個方法的漏洞,怒氣上頭時,黎冷又在他旁邊說那些話,打了黎冷一拳,并說你裝什麼好人,這樣鄭臨光的憤怒就有了解釋。”秦黎點了點頭,“但是黎冷的方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漏洞,唐甜甜說過,他第一次遊戲在3月6号,當時的确沒有故事探索度這種說法,但是唐甜甜也明确說過黎冷是第一次進入遊戲,而且在遊戲外時有關于遊戲内一切無法交流,在遊戲開始的前期,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交流。”
“他騙了唐甜甜 ,”沈卿雲肯定的說,“我可以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他很愛唐甜甜。因為想要保護女友,在此之前他恐怕瞞着女友參加過一場遊戲,而那些過關法則就是上一輪遊戲中的人教給他的。”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對新人近乎屠殺式的遊戲方式,遊戲更新了規則,規定強制老玩家告訴新玩家遊戲規則。”秦黎托着自己的下巴,“但他們還是允許了遊戲内的殺戮。
“遊戲制定者隻是覺得這種屠殺影響了遊戲的觀賞性,但他們相當喜歡在信息公平情況下勢均力敵的對抗造成的死亡。”
“所以,我們要去事情發生的源頭,把一切都調查清楚。”
這天晚上,他們按照約定輪流走進了那個有鏡子的空間,沈卿雲沒有染黑,對他極度謹慎的性格來說,現有的線索太少了。
所以即使在在荷官循循善誘的口吻下,他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荷官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自讨沒趣的眯眼看他。
淩晨時分,空靈的鈴聲響徹了樓房的所有角落。
催命一般的腳步撥弄着人們的神經,他們等待着審判自己罪行的最後一刻。
咔哒,門開了。
……
沒有尖叫,沒有争吵,也沒有劃破皮肉或者重物落地的碰撞聲。
隻有一句略帶顫抖的聲音。
“你做了什麼。”
聽到聲音的衆人陸陸續續的出了門,聚集在陳婷曼的房門口。
因為房間距離的問題,沈卿雲和秦黎來的最遲。通過人們腦袋之間的縫隙,他隐隐約約的看到了房間裡的景象。
大量的血液噴濺在天花闆頂端,鮮紅的液體尚且新鮮,在凹凸不平的木闆縫隙彙集,一滴滴的滴落,落在下端尚且還透露着震驚的面孔之上——那人居然是陳憐。
他的脖子上有多道劃痕,劃痕深淺不一,動手的人大概率對刀具的使用并不熟練,為了确保對方死亡,兇手連續砍了不下10刀。
結合他們從頭到尾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的情況來說,兇手的第一刀應該就已經将陳憐的聲帶割開了。
屍體躺倒在床,仰面朝上。顯然,天花闆的血液是兇手刺破頸動脈所導緻的。
受害人死亡的姿勢再接合上他淩亂的衣裳……
“發生什麼了。”秦黎踮起腳,卻還是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她并不矮,但無奈這場遊戲玩家的平均身高有點誇張了。
“陳憐死了,”他将目光移向蜷縮在旁邊,衣着淩亂的陳婷曼,“陳婷曼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