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會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利用女人上位,如何惡心龌龊。”穆蘭吐氣如蘭,說出的話卻讓重千無比憤恨。
“我以前願意做這個賢妻良母,是我還對你,對你們家的人有一絲期待。現在......”穆蘭拿起桌子上的和離書遞給重千。
“和離書我都準備好了。”
重千鐵青的臉,卻不敢伸手去接和離書。他隻能把目光轉向重冰:“你就看着你娘和我鬧?”
重冰一身淡紫色的齊胸襦裙,頭上是昨日穆蘭在萬寶閣定的頭面。裙擺處的荷花與頭上金絲荷花發簪相得益彰。
她緩緩開口:“父親,你竟然為了一名妾室和娘置氣。娘是你正妻,按照規矩,她有權替你置辦妾室。難道父親真的想落得一個養外室的名聲?”
“你是朝中重臣,卻屢次與朝中法紀作對,父親,你真的是枉為人臣。”
“好,好!你們......”
楊柳很快梳洗完畢,來穆蘭這裡奉茶。重千看着一身素淨衣裳的楊柳,眼中的心疼幾乎化為實質。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當年為什麼不娶她?我可沒有逼你娶我?”穆蘭隻覺得重千虛僞的讓人作嘔:“現在我也給你這個機會,和離。我給你們相守的機會。”
重千躲開穆蘭的目光,和離,他不敢。可是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不過是想等到自己位極人臣之後,再想辦法娶回楊柳。
他隻是在心中怨恨,恨穆蘭不講情面,恨重冰竟然這樣落自己的面子。
穆家的人,都該死!
穆蘭冷笑:“廢物。”她不想喝楊柳的茶,擺手道:“重大人還不帶着你的心上人離開,我這小地方容不下你們兩尊大佛。”
重冰的目光落在楊柳身上。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重千心尖尖上的人,模樣比起穆蘭差得遠,隻是那弱柳扶風、溫柔如水的模樣的确讓人心疼。
重千真的喜歡楊柳麼?她覺得未必,若是真的喜歡,為什麼會讓人委屈多年養在外面。重千不過是在穆蘭身上得不到崇拜、依附,所以在楊柳身上找回來罷了。
楊柳二人走後,重冰也急忙離開。她昨日終于等到了李恪安的帖子,若不是為了看戲,她早就走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在啟王府她看到了一個自己不想見的人。
楊志一身白衣,到是一副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模樣。正神色缱绻的瞧着李恪安,遠遠的重冰看到他竟然去拉李恪安的手。
“宿主,他拉你老闆的手。”系統高呼:“你老闆躲開了......”
重冰磨牙,這條狗,還敢來找老闆!還要拉手手!
老闆的手是你的狗瓜子摸的麼?
走的近了,她聽楊志語調溫柔,深情款款:“公主,我們定親也有幾年,前些年你去了邊疆,如今你已回京城,不如......”
“臣女拜見殿下!”重冰出聲打斷了楊志的話。
李恪安早就看到重冰,颔首:“你來的正好。”
說罷轉身看向楊志:“今日不巧本王約了重小姐,明日我們再說。”
她約老闆要等這麼久,憑什麼楊志就能約明天?
重冰嫉妒了,重冰不開心了。
但是面上她依然維持着端莊的大小姐形象,款款行禮:“不知楊大人在這,打擾您和殿下。”
不等楊志回答,她自顧說下去:“殿下相約,臣女不敢遲來,但今日母親做主為父親納了一門妾室,家中事務繁忙,來的晚了,是臣女的不是,殿下見諒。”
“納妾?”李恪安挑眉。
“是父親的故交,一直養在外面。”重冰故意說道。果然楊志聞言眼神有了幾分變化,不過他很快就收斂起來。
“是上次本王聽聞的那個?”李恪安想起來了。
“家中醜事,讓王爺見笑了。”重冰規規矩矩的:“楊大人正巧再此,臣女剛好有個疑問請教。”
楊志笑道:“重小姐請講。”
“是這樣的,今日納妾......”重冰把事情講了一邊:“晗芯妹妹是妾室前夫的女兒,不是父親親生,我和母親有些拿不準,她留在府中應是以什麼名分。”
“楊大人是翰林學士,博覽群書,定能解答我的疑惑。”
楊志的手猛然握拳,随後放松下來,開口道:“既然随母嫁入,也是你家中人。”
“按照規矩,理當如此。可惜晗芯妹妹,如今卻隻能做個妾生女。”重冰笑道。
楊志聽到這也不想再說下去,勉強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等他走,重冰正要拿出自己新找的孤本獻寶,就聽李恪安輕聲問道:“你不喜歡楊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