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重冰還在糾結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狐狸精,那邊宮女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地牢:“她就是個賤人,勾搭四皇子還不夠,還......賤人,就應該沉江,應該淩遲!”
一道鞭刑痕迹從她的眼角劃到下颚,滿臉鮮血狀若惡鬼,她咧嘴大笑吐出的話語都似乎變成一道詛咒:“我死後會日日夜夜纏着她,詛咒她,她不得好死,哈哈哈!”
系統被她話語中的惡意吓得抖了抖:“宿主,這個瘋子是誰啊?你搶了她男朋友?”
重冰皺眉,她真的不知道,她冤枉啊!
李恪安起身走到宮女身邊,制止了要繼續用刑的下屬,眸中陰沉,似乎凝聚着暴風雨,聲音卻算的上溫和:“你若是肯說出背後的人,本王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你也免得受這皮肉之苦。”
宮女費力擡起頭瞧着李恪安,眼神帶着一絲癡迷,良久開口道:“奴婢隻能和王爺您一個人說。”
李恪安擡手,其他人馬上離開,偌大的地牢中隻剩下她們二人。
宮女開口沒有說案件有關的事情,反而問道:“王爺,奴婢叫霜降,您還記得麼?”
李恪安不明白她為何問出這一句,點頭道:“本王自然知道。”
“奴婢案卷上寫着奴婢的名字,否則王爺早就把奴婢給忘了吧?”霜降低低道:“王爺還記得兩年前您回京受封,當時奴婢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宮女,是您和皇後娘娘說奴婢名字好聽,讓我做福瑞殿大宮女。”
重冰隔着直播,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霜降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您怕福瑞殿的宮人瞧人不起,對外就說奴婢是從皇後宮中調來的大宮女,當時奴婢什麼都不會幾次三番做錯事,都是您護着我。”
李恪安皺眉,她久居邊疆,若是調來一名有品級的宮女,長此以往恐有二心,幹脆指了一名沒有後台的宮女。
“後來您又去邊疆了,走的時候奴婢說會幫您好好守護宮殿守護我們的家,可是......”她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可是您回來之後就一直住在王府,這也就罷了,但是憑什麼,憑什麼你眼裡隻有那個賤人?”
霜降激動起來,身上的鐵鍊跟着她的掙紮叮當作響。
李恪安後退一步,眼神沉的可怕。
“賤人她該死,該死!”霜降掙紮着,李恪安回來後她多開心,想着天天都能看到王爺,她心滿意足。
可是為什麼重冰會出現呢?
福瑞殿和中宮多近啊,她總能看到李恪安扶着重冰散步,看着李恪安神色溫柔百般體貼,還聽中宮的姐妹說,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同吃同住同塌而眠。
為什麼呢?明明她才是先遇見李恪安的那個人,重冰被四皇子退婚了,就纏着她的王爺。她明明就是個朝三暮四的賤人,憑什麼她能得到李恪安的喜愛:“王爺,隻有我才是真心對你好的。”
“對本王好,所以去宮宴舉報本王?”李恪安聲音平緩。
霜降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等到皇上發落了重冰那個賤人,奴婢就會改口說是被人威脅,把王爺救出來。奴婢對您的心日月可鑒,奴婢可以為您生為您死。”
李恪安向前走了一步,嘲諷道:“那你沒有想過本王被抓起來後,會遭受多少苦難?或許會被打殘,打死,等你救我?呵......”
“王爺是皇上嫡女,怎麼會出事,隻要那個賤人受罰,奴婢馬上就......”她用力睜大了眼睛,餘下的話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李恪安收回的手,從懷中抽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本王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這個稱呼。”
霜降緩緩閉上的眼中滿是不甘。
“你所謂的愛本王消受不起,九泉之下你也記得,殺了你的是本王,如果要找人尋仇,本王随時歡迎。”李恪安扔掉手帕,喊了下屬進來。
“她承受不住拷問咬舌自盡。”李恪安交代。
下屬似乎沒有看到霜降脖子上的手印,默默的收屍離開。
重冰關了直播,好半天也不開口,系統試探的問:“宿主是不是害怕了?”
重冰搖頭:“也不是,就是......”
她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原本以為是什麼詭計陰謀,沒有想到卻變成了恩怨情仇。
至于霜降的死,她确實不适,但她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若是讓人知道霜降是因為這種事遷怒她,對她的名聲總是有礙的。
“那你怎麼了?”系統不解。
“說不上來。”重冰躺在床上,腦海中不停回放剛才霜降嘶吼的那一幕。霜降她,原來是喜歡老闆啊?
重冰第一次用外人的眼光去審視李恪安。以前她把李恪安完全當做老闆的轉世,現在想想,兩個人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