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羞澀卻期待的模樣,明顯是正等着自己抱她。
白澄夏按耐住心底的蠢蠢欲動,直白道:“我的臂力沒那麼大,你還是瞬移回去吧。”
她的武力值可是隻有可憐巴巴的二十一,從殿外抱到床上就已經是極限了,從這裡到長樂宮,那得武亦沅來才行。
聞言,虞甯雪眼底閃過肉眼可見的失落,但還是輕抿唇角,露出一副乖巧的笑容,“那我可以帶你一起嗎?”
衣袖被輕輕拉住,晃動間像是在撒嬌,白澄夏掃了一眼,心緒浮動間,身體已經搶先一步表達了肯定。
“……帶我一起吧。”
再度見證這超現實的操作,身邊的宮牆瞬間幻化成長樂宮的模樣,白澄夏已經沒有什麼特别的心情了,隻是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想法。
虞甯雪坐在了床榻上,素白的手仍然膽怯又執着地抓着白澄夏,目光仰視而去,眸光輕顫,如不安的幼獸,“陛下,你昨夜……”
白澄夏低頭看向她,挑眉詢問:“昨夜怎麼了?”
見虞甯雪的模樣,并非昨晚的事情有多難以啟齒,隻是答案太過難以面對,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遊移不定,話語在舌尖繞了一圈,這才順着些許沖動脫口而出,“昨夜,你與姜昭儀……可、可還滿意?”
這是在問對姜昭儀侍寝的評價?
反問就是希望虞甯雪猶豫之下不要再問了,因為白澄夏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既不想騙人,也不想讓消耗健康值的計劃暴露。
可是現在,注視着那雙如有霜雪降臨的墨色瞳仁,白澄夏側過頭,懊惱道:“滿意什麼,我又沒有碰她。”
隻需要一句話的功夫,泫然欲泣的雙眸染上喜色,明豔清亮間,似流光醞彙,溢彩明熠,“當真?”
或許是過于喜悅到難以置信,那嗓音輕輕問着,音色清越,如玉落珠盤。
白澄夏抽出了被抓着的那隻手,戰術性轉身去了桌上倒了杯溫水,“我騙你做什麼?”
将溫水遞過去時,手背又被尾指刻意劃過,白澄夏皺起眉,看着眉梢眼角都漾着雀躍的虞甯雪,正色道:“我沒碰她是因為我不喜歡她,但是當然,我也不喜歡你,所以,别這樣碰我,我不喜歡。”
一字一句,如同瓢潑而至的大雨,将虞甯雪的歡欣淋了個徹底,眸色暗淡無光,星點也逐漸沉寂,她乖巧地收回手,委屈嘟囔着,“我不碰你就是了。”
白澄夏倒是沒想到現在的虞甯雪會如此好說話,看了會兒低眉垂目的女人,她拿起屏風上的布巾,用冷水澆濕又擰幹後,便疊整齊了蓋在了那高熱不退的額頭上。
這時的虞甯雪看上去才像個病号,眼巴巴擡眸看來時,那副神色很明顯是憋着什麼問題在。
四目相對,一雙淡然,一雙懇切,還是白澄夏先忍不住這樣的目光,低聲問:“看我做什麼?”
虞甯雪悄悄紅了眼角,嗓音壓抑着哽咽,像是在回味昨晚無盡的委屈與悲傷,“陛下,既然你不喜歡姜昭儀,為何昨夜,你會說她的到來是驚喜?”
很好,果然這女人不會放過一個和自己有關的小細節。
大腦急速運轉,可是怎麼說都顯得自己朝三暮四,白澄夏苦惱地看着虞甯雪,希望她能夠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