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之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隻見鏡子裡的程珩羽也擡手摸臉,動作和表情赫然同自己一模一樣。
陸棠之突然有了個離譜的念頭,很離譜、很炸裂、很瘋狂!
呃啊啊啊啊啊____
什麼鬼啊!他怎麼一覺醒來睡到程珩羽身體裡去了啊啊啊啊啊!!!
做夢吧,一定是做夢吧。
但是,剛才摔的屁股還在痛。
好真實的夢TAT。
然後‘啪’一聲清脆,臉上也火辣辣了。
哈哈哈哈,不是夢耶,真的不是夢耶T~T。
即便疼痛讓大腦越發肯定,陸棠之卻仍是固執的不願相信,倔強地認為是自己沒睡醒。
他強撐起一副笑臉,爬回床上蓋好被子,期待一場夢醒。
可惜了,睡不着,哈哈哈。
不多時陽台響起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乍一聽還怪像長梯搭上陽台磕出來的聲響,陸棠之彈跳起身跑到落地窗邊,隻見窗簾拉開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對面自己的臉。
“……”
一時之間兩人相顧無言。
程珩羽最先打破平靜,他朝樓下張望兩下,确保沒人才小聲喊了一句:“陸棠之?”
“啊?”陸棠之愣了一下,聽‘自己’喊自己的名字,還真有些不适應。
“看來是了。”确認自己身體裡的人是陸棠之而不是别的什麼東西後程珩羽才松了一口氣,搬來凳子準備過去。
眼看着程珩羽爬上陽台踏上梯子,陸棠之頓時大驚失色:“你你你…你幹什麼?!”
“閉嘴,你想把你爸媽都給喊過來嗎?”
陸棠之立刻噤聲不敢再說話。
雖然看着一個‘自己’慢慢朝自己這邊過來很詭異,但眼下确實不适合大吵大鬧把人都引過來,至少他們兩個私下要先搞清楚出了什麼事。
怕程珩羽不熟練掉下去,陸棠之看着他爬自己的心也跟着砰砰跳起來,趕忙過來扶着梯子。
雖然這裡是二樓,但可是有五米高的,要真摔下去有些什麼好歹,遭罪的還是他自己。
程珩羽也确實是不太熟練,在梯子上挪動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也正是這種謹慎,顯得他的動作有些笨拙,看得陸棠之好幾次想開口嘲諷他不行,但一想到這是自己的身體,那點嘲諷的心情就全被壓下去了。
怎麼說呢,這還是第一次用他人視角來看自己,這種感覺還怪新奇的咧。
但不得不說,自己還是有點姿色在身上的,這一大清早看着也忒賞心悅目了。
陸棠之沾沾自喜地想着,又很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現在跑到程珩羽身體裡去了啊!再帥也不是他自己了啊啊啊!!!
十分鐘後,兩人坐在房間裡面面厮觑,每每回頭看見自己那張臉,都覺得有些難以直視。
怎麼就突然碰上這事了呢?
還靈魂互換,說出去不會被送去實驗室解剖吧,單是想想陸棠之都覺得一陣膽寒。
兩人仔細回想睡前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或者做了什麼特别的舉動,但無論怎麼想,都找不到能導緻靈魂互換的原因。
這事太過玄乎,不可為外人道也。
若想旁人不知,除去口述告知他人,行為舉止也不能讓人看出異常,于是乎兩人約法三章,先穩住人設,再想辦法瞞住所有人,最後慢慢等一個恢複正常的契機。
現下是高三,大多時間都在學校,家人這邊暫時不用太擔心,現在最着急的是同學那邊怎麼辦,朝夕相處總容易露出馬腳,特别是舍友,生活習慣什麼的,最容易露餡。
兩人商量了不少避免被人發現端倪的計策,首先就是把陸棠之的座位搬回程珩羽旁邊,盡可能地減少和其他同學的交流。
其次是住宿問題,育德中學是私立學校,外宿還是很常見的,但高三生外宿要走的程序就比較複雜,得家長親自來學校走申請流程,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高三生申請外宿。
不過嘛,這個對于他們來說不算問題,陸棠之隻需要跟宋阮意說一句宿舍有同學打呼噜他睡不着,宋阮意就哐哐去給他申請了,畢竟對于一個飽受舍友打鼾影響的人來說,這算大事。
要知道,當初宋阮意和陸衷結婚,最看好的就是陸衷睡覺不打呼,到現在宋阮意都還天天在陸棠之面前念叨嫁給一個睡覺不打呼不磨牙的alpha有多麼多麼幸福,聽到陸棠之耳朵都起繭子了,以至于現在别人問起他父親有什麼優點,陸棠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睡覺不打呼。
至于程珩羽這邊就更好說了,池慕高中時就是外宿,他清楚外宿的好處,能自己把控時間還能有個獨立空間靜下心來學習,他認為是最好不過的,既然程珩羽提了,他例行公事問了幾句後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