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能是第一次外宿不太習慣，我下次注意。”見齊長空提到外宿的事情，陸棠之也就順着杆子下找了個借口應付道。

“嗯，我知道你是很聽話的孩子，外宿呢，其實我是不太建議的，但是你們堅持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作為老師，我隻能勸勸你們，現在緊要關頭了，再堅持一下，忍一忍過了這個學期，你們就自由了，千萬别自己松散了啊。”

“好的，老師。”陸棠之不敢多說什麼，隻點頭應和。

他最了解齊長空，一說起道理來是沒完沒了的，你千萬别給他引起話頭，不然他說兩節課都說不完的，他一開口，你隻應和就行，等他說完自然就會放你走了。

“這個學期回來看棠之是認真了很多，這兩天都沒打瞌睡了，你也該努力一些，帶着他一起，同桌間互幫互助，棠之也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就是太懶，你多帶帶他，考個好一點的2A還是有機會的。”

“……”這算齊長空在誇他嗎？破天荒第一回耶。

但現在這情況，他是該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高興吧，誇的陸棠之，不高興吧，抓的陸棠之。

。。。。。。

算了，表面上他不吃虧，還在齊長空面前撈了一把好印象呢。

陸棠之正暗自偷着樂，齊長空突然說話了：“看你也不困了，我也不留着你在這站了……”

然齊長空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棠之興奮搶去：“好的老師，謝謝老師，那我先回啦。”

“等等。”

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叫停，陸棠之心道不好，卻知為時已晚。

“回去前先把阿房宮賦背一遍。”果然，齊長空說放你走，不代表放過你了，還是得背，流程還得正常走。

陸棠之可憐巴巴的看向齊長空，試圖逃開背書這一環，但後者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上了，萬一齊長空看在他前面這一段背得通順就當他會背直接讓他走了呢。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裡，隔離天日。骊山北構而西折……”

很好，前面很順。

但可惜，他快要卡殼了，但齊長空還沒有放他的意思，甚至……

甚至還聽得很享受是什麼鬼啊！！！

“……一日之内，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妃嫔媵嫱，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辇來于秦？？？”

“怎麼了？别停，背得很順，繼續。”見陸棠之突然停下來，齊長空連忙催促道。

陸棠之怔愣了一瞬，來不及想太多，就着順嘴直接念下去了。

“妃嫔媵嫱，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辇來于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

好家夥，他背出來了，他怎麼牛逼的嗎？明明腦子裡隻有模模糊糊的輪廓，他的嘴居然自己背出來了。

這就是學霸的力量嗎？背書背到嘴熟。

感謝蒼天，感謝勇于嘗試的自己，感謝程珩羽……的嘴，讓他免去抄書，感謝。

“你這能背啊，一開始支支吾吾的幹什麼，好了，回去吧，别再打瞌睡了啊。”齊長空嘟囔了兩句最後滿意地擺擺手，讓他回了。

一看能走，陸棠之是一點不停頓，扭頭就撒開腿跑回座位，生怕齊長空又來一記回馬槍給他打得出其不意。

“去哪了？”等到陸棠之回來時踢到椅子發出刺耳的磨擦地面的聲音，程珩羽才訝然發現剛剛人不在，看他一副死裡逃生的僥幸神色，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陸棠之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剛剛幫他刷新了早讀瞌睡被抓記錄呢，便随口扯了個謊道：“去幫你拉屎了。”

程珩羽嘴角抽了抽，到底是忍住了回怼他的沖動。

陸棠之舉着書在一旁自顧自樂呵了一會兒，随後笑晏晏地拍了拍程珩羽的後背，開口又是一句疑惑發言：

“你嘴挺不錯的。”

“蛤？”程珩羽一臉懵逼，想問他什麼意思，但看陸棠之難得這麼認真背書，他又不好打斷了。

一個早上下來倒還挺順利的，就是中午吃飯要和白瀾笙一起，給陸棠之又是一頓緊張。

來到飯堂，陸棠之就開始展眼觀望找尋位置，正巧看見不遠處有一張空桌，确定目标陸棠之就一溜煙跑過去占座了。

“今天……你打飯？”白瀾笙稍顯驚訝問程珩羽。

平時陸棠之最是懶得排隊，每次都叫程珩羽給他打，今天程珩羽居然一下沒注意就跑去占座了，反倒是陸棠之，還跟着他走向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