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九班課室____

溫衿玉抱着午飯回來時，他的桌子已經被堆成小山的禮物給掩埋了，楚懷熠瞧了眼溫衿玉的桌面，了然把自己的桌面給清空出來。

“今天有免費的湯打，一個是紫菜蛋花湯，還有一個是蘿蔔豬骨湯，你看看喜歡哪個？”溫衿玉咧嘴一笑，把飯盒逐個擺開在楚懷熠面前。

透明一次性飯盒清晰可見内裡，滿滿當當的湯水裡足足有大半盒的湯渣，可見溫衿玉舀湯确有一手。

“都行，你喝哪個？”楚懷熠回問他。

“唔……那我要紫菜湯吧，對了，你的飯呢？已經吃完了嗎？”溫衿玉把禮物壘到地上，把飯盒挪回自己的桌面，才發現楚懷熠桌上過分空了，轉而問他道。

“……”楚懷熠頓了頓，似是在猶豫，但還是把藏在抽屜裡的飯盒拿了出來，“還沒，寫完試卷有點晚了。”

“那正好，我們一起。”

溫衿玉打開食盒，裡頭滿滿當當一大盤的肉，把米飯蓋了個嚴嚴實實，與楚懷熠盤子裡的青白形成鮮明對比。

盡管溫衿玉早就猜到飯盒裡的景象，但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alpha一米八五的大高個，每天隻吃這麼些清湯寡水的，營養怎麼能夠，可這卻是楚懷熠的日常。

溫衿玉早料到今日也會如此，打飯時特意多打了一份肉，隻見溫衿玉夾起其中一隻雞腿，語氣輕快道：“今天我過生日，請你吃雞腿。”

“不，應該是……”楚懷熠想要拒絕，被溫衿玉一口打斷。

“我生日我最大，你得聽我的，不許拒絕。”溫衿玉話說得霸道，語氣卻是溫溫柔柔的沒有一點威懾力，但在楚懷熠聽來份量是極重的。

“謝謝。”

“不客氣。”楚懷熠乖乖收下，溫衿玉也松了一口氣，要是楚懷熠再三拒絕，他都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說服他了。

兩人高高興興吃着飯，楚懷熠的目光卻是時不時瞟向那堆疊在地上的禮物。

那三個禮物層疊起來竟有書桌這般高，單是那禮物盒上都印着Logo，他認得其中一個牌子，那家的東西即便是小小的挂件都要四五十塊，更何況這個足足有他小腿高的。

另外兩個品牌他不認識，但想來也不會便宜到哪去。

楚懷熠不自在地把身子往前傾了傾，趁溫衿玉仰頭喝湯的間隙，往桌肚裡快速塞了一本書，徹底擋住了裡頭的東西。

吃完飯溫衿玉就要抱着禮物回宿舍了，他問楚懷熠要不要一起，後者糾結半晌喊他自己先走。

溫衿玉愣了愣，随即有些尴尬地笑笑，似是有意在提醒他什麼：“你今天……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呢。”

“生日快樂。”楚懷熠不敢擡頭看他，低頭抿了口快要見底的湯，說完意識到有什麼不妥，猛然擡起頭來看向溫衿玉。

隻一眼，他又低下了頭。

“……”一句口頭祝福後對方再無其他動作，溫衿玉不免有些失望，餘光瞥向楚懷熠的抽屜，卻是看不見那東西了。

“謝謝。”他簡單道了一句謝，抱着禮物獨自回宿舍了。

三個大盒子堆起來比溫衿玉腦袋還高，楚懷熠想要起身去幫忙，卻終究是沒有動。

一個身陷囹圄無法自救的人，又怎好再把一個剛脫離泥潭的人拽回深淵呢？

他能做的，唯有默默遠離，遠離那根脆弱的稻草，讓他茁壯成長。

學區房内____

陸棠之把門窗緊閉，又專程下樓買了抑制劑、抑制貼和阻隔劑，以免程珩羽控制不住信息素下午的課都回不去上。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便要看程珩羽的造化了。

程珩羽仔細研讀網上的中小學生生理健康課教程，按着裡頭的步驟一點一點去感受信息素，即便步驟寫得再具體，操作起來始終很抽象，讓他一下子學會控制也很難。

程珩羽按着教程試了好幾次，空氣中的信息素指數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陸棠之現在作為beta沒法給他親身試教，隻能在一旁加油打氣。

發現了問題，也認識到問題的嚴峻性，卻無法解決問題，着實很考驗人的心理素質。

看着氣氛越來越壓抑，程珩羽緊繃着神經表情凝重，陸棠之擔心他平時做事得心應手慣了，會受不住挫敗自閉，便開口打破這層壓抑。

“喂，你要不休息一下？憋半天了，小心待會崩出個屁來，哎，先說好，我是肯定會笑的。”陸棠之自己說着都覺得好笑，在對上程珩羽的視線後一秒破功。

程珩羽原先是無語，預想了下陸棠之說的那個畫面，自己也忍俊不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