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室内信息素濃度很快降至正常範圍,這道門便再也攔不住陸棠之的去路。
兩分鐘後,程珩羽房間____
程珩羽睡眠淺,陸棠之開門時他就已經醒了,所以陸棠之的手剛扒上他的肩就被他猛地一個翻身給摁住了。
“程珩羽,我、我難受。”
陸棠之被他反剪雙手壓得難受,掙紮着要松開,語氣又軟又委屈。
程珩羽想不通他是怎麼從隔離室出來的,隻是剛一松手,陸棠之便像隻八爪魚一樣抱緊他。
但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陸棠之已經完全進入易感期了。
“松手,我去開個燈。”
“不要。”陸棠之搖頭,聞言摟得更緊。
程珩羽無奈,隻得呼喚智能助手,然而指令還未出口,嘴就被陸棠之給捂住,緊接着便聽陸棠之酸溜溜道:“你不準和它說話!”
濃重的血腥味迅速鑽進鼻腔,程珩羽拍向陸棠之捂着自己嘴的手也摸得一片濕糊。
程珩羽心下一驚,躲開陸棠之的手緊張道:“你手怎麼了?”
陸棠之心虛,立馬把手藏到身後,垂着頭不敢說真話:“沒什麼,洗、洗了水。”
水個屁,洗手洗出這麼重的血腥味?
程珩羽眉頭緊擰,懶得費口舌跟他争執,快速傳指令讓智能助手開燈,房間瞬間明亮,手上的血迹也清清楚楚呈現在眼前。
程珩羽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表情兇得像是要吃人,陸棠之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自覺就把手伸了出來。
隻是頭低低地垂着,表情也是一副闖禍後知錯了很内疚的可憐樣,真是叫人想罵都舍不得罵出口。
程珩羽看着他那兩隻皮肉翻飛露白骨的手,恨不得那傷是在自己手上的,幾欲張口想訓斥他,最後也都化作一句心疼至極的“疼嗎?”
陸棠之搖搖頭,斜眼偷瞄着程珩羽的表情,見他沒生氣才松了口氣。
“你坐着,我去拿藥箱。”
程珩羽剛起身,陸棠之立馬跟着起來了,怎麼說都不聽就是要跟着,好似一秒不看着程珩羽,程珩羽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程珩羽也知道他易感期有多犟,看在他手傷的份上,就都由着他了。
剛包紮好傷口,程凝媛就從樓上下來了,帶着隔離信息素的口罩,神情嚴肅地看着他們。
池慕以前腺體受過傷,對alpha的信息素有應激症,易感期的alpha對他來說無疑就是毒藥。
而陸棠之現下就是個行走的毒氣彈,雖然房門阻擋了大部分信息素,池慕還未有任何不适,但程凝媛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絲不對勁,這才出來查看。
程凝媛一出現,陸棠之就跟遇敵的貓炸了毛,防備地擋在程珩羽面前,生怕程凝媛要下來跟他搶程珩羽。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被信息素無限放大的錯覺罷了,程凝媛聲都沒出,隻是淡淡的看了眼程珩羽,程珩羽便點頭表示明白,拎上藥箱帶着陸棠之去了自家的隔離室。
隻不過這次,不是陸棠之一個人進去,程珩羽也跟着進去了。
程凝媛見隔離室的門關說後,拿出阻隔劑對着屋子就是一頓信息素大消殺,直至每個角落都找不出一丁點信息素的蹤迹才滿意地回房去。
有程珩羽陪着,陸棠之心底那股子焦躁不安全都消失不見,反觀生理上的熱欲與沖動,在心理得到滿足後,漸漸開始占據上風。
記憶似乎與那晚的夢境重疊,現實與夢境的界限逐漸模糊,意識浮浮沉沉,拼湊出迷離而又清晰的真相。
原來不是夢嗎?
陸棠之默默地想。
所以我們,算是談了?
那也就是說,即便我想對程珩羽做什麼,也都是合情合理的吧。
陸棠之愣怔片刻,許久才終于接受了這對于他來說的新關系。
他和程珩羽的戀人關系。
心裡甜滋滋的,好像中了大獎,幸福得如夢似幻。
而随着關系的确定,陸棠之的動作也越發大膽起來。
“程……哥。”陸棠之翻身趴起,手輕輕拽了拽程珩羽的衣袖,試圖索要些許男朋友的權利,可臨開口又覺十分羞恥,珩字拐了七八個彎,最後轉成了一聲‘哥’。
給點甜頭再占便宜,也算公平吧。
程珩羽擡眸瞥了他一眼,隻一眼,便猜透陸棠之的心思。
陸棠之想要他。
易感期不似醉酒,醉酒後意識都恍惚,更别提理智。
而現在,陸棠之隻是受制于信息素,放大了内心深處的欲望與沖動,缺少了理智與克制,意識還是清醒的。
清醒地索要親密接觸,陸棠之還是拉不下這張老臉。
“幹嘛?”程珩羽明知故問。
“……”陸棠之一臉便秘表情看着他,扭扭捏捏許久才道:“那什麼,我們不是…談、談了嗎?”
“什麼時候?”
“呃……夢裡?”陸棠之窘迫道。
“是夢嗎?”程珩羽佯裝思索,低頭反問陸棠之。
陸棠之撓撓脖子,輕聲試探着答道:“應該,大概,不是吧。”
“嗯,”程珩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幫他把疑問改成肯定,“确實不是夢,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陸棠之真是要急死了,臉色憋得又青又綠的很是好笑,擠眉弄眼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之前他還态度強硬讓人約法三章,現在這讓人怎麼開口。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應該直接從了。
陸棠之咬牙恨恨,那句‘你想親一下我嗎?’卡在喉頭怎麼都說不出來。
見陸棠之墨迹半天都沒能蹦出一個字來,程珩羽幹脆幫他一把。
隻聽他直接道:“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