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心~
笑容甜蜜。
來了,宿傩的黑曆史。總有一天我要把恥辱證甩到他臉上狠狠嘲笑他。
照片的裡的虎杖笑得有些害羞,是高個子,粉頭發的,陽光爽朗的男孩子,毫無危機意識,帶上貓耳會有種想要更加欺負他的可愛。
虎杖從背後湊過來。
“讓我看看!喔,這是我啊。”
“我拍照技術很好吧。”
“發我一份吧。”
“好,稍等,那就說定了,下次要偷偷戴給我看。”
“?!!”
震驚得下巴都掉了。
“開玩笑的,看過一次已經值回票價了。”
他再次飛紅臉,不滿地抱怨:“星野真的很喜歡開玩笑啊。”
“這樣的我,會被虎杖君讨厭嗎?”我歪頭問。
“沒那回事,如果總是瞻前顧後,感覺反而要麻煩得多啊,況且在星野心裡……我有成為更特别的位置吧。”
他故作輕松地說,仔細看來,表情也有些僵硬。
天地在遠處縫合,而宿舍前的燈光是一片暖暖的淺黃。
然而,話音落下。
消失許久的梅梅子從背後窗戶穿出,張開透明傘腔。
血盆大口。
把虎杖半個腦袋包了進去。
“……”
梅梅子醋了。
在嫉妒心的作用下,偶爾幹出令人大吃一驚的膽大包天超越生死本能的行為,就覺得——
梅梅子可真厲害。
“這是什麼啊!給我滾開!”虎杖用力拽住反複做無用功的梅梅子:“我的頭發,不要流口水!”
“它是對我的愛意産生的咒靈。”
是主人與寵物的關系。
我說:“它好像還挺喜歡你的,虎杖君,我希望你能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替我保護梅梅子。”
“這還用說嘛?”
虎杖總算把紅眼狀态的梅梅子扯下來了。
如同想要偷東西卻人贓俱獲,它發出不甘心的哭聲,單方面跟虎杖打鬧在一起。它這麼弱小,努力的樣子真可愛啊。
“星野。”他虛着眼反問:“你管這個叫做喜歡我?”
“我剛剛就要被它吃掉了!”
他激動起來了。
“啊呀,這個嘛。”
依我看,梅梅子這種生物,擅長欺軟怕硬,狐假虎威。
特别有主見。
喜歡把自己僞裝成受害者,而且記憶可能隻有7秒鐘。
虎杖大大咧咧又有耐心,在生死關頭能莽出奇迹,跟它簡直是絕配。
“星野,你管一管它啊。”
“這孩子有特殊能力,絕不主動接近危險生物。”
它卻敢襲擊已然是半個詛咒的虎杖。
進一步說明了虎杖的特殊。梅梅子是非常弱小的咒靈,曾經被他身上溢出的兩面宿傩的咒力吓得半死,現在都不怎麼怕他了。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兩位湊在一起,大概能觸發特殊劇情吧。
“……所以我覺得它可能幫得上虎杖同學的忙。”
他還在說什麼,唇形變化,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星光失色,黯然沉淪。
死寂的虛空污濁了夜色,赤|裸的腳下流淌着猩紅的骨灰。
古往今來所有的努力,所有輝煌燦爛的天才,都注定湮滅。
墓碑比荒蕪更加密集。
“你想做什麼?”
曾經如日中天的詛咒之王。
——來了,毫無征兆。
白色的和服下包裹着體脂率極低的身體,濃烈的,無可忽視的恐怖氣息,仿佛就是。
潮退之後觸目驚心的礁石。
“又想要了嗎,宿傩?”
我的聲音被周圍的肅殺卷動着。
于是回想起自己被當做人肉沙包血虐的經曆。
這個無趣的男人已經把殺人玩出花了,聯想到自己在這個密閉空間的,各種花裡胡哨的死法,就深深地覺得,被關了上千年小黑屋的男人充滿了變态和鬼畜。
這次他沒什麼動手的意思。
面無波瀾。恐怖就像他的影子,被他的身軀籠罩。
我以漆黑瞳眸注視前方。
“也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哦,宿傩。”
這可能是第一次,我跟宿傩互相做到心平氣和。
任何人都能在心靈的鬼域拔刀,隻要你足夠憤怒。
幽黑邪惡的氣息壓近。“月見裡黃泉跟你是什麼關系,你是人,還是别的什麼東西。”
月見裡……
黃泉?
意外會從宿傩口裡聽到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或許與我存在某種必然。
“想看我的真面目嗎?宿傩。”我悠悠地說。
仿佛是荒原中唯一的兩個人,冷漠與殘忍落了滿頭,與美麗占不了邊。
任月光如何侵染也改不了它近乎腐朽的荒涼。
他似乎不屑地啧了聲。
“管好你自己,蠢女人。”
眼前又變回高專。
“……”
意識到他毫不留情地把我踹出了領域。
失策了。
這次沒有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