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簡雖也無可避免的被冰冷威壓影響,但他境界并不低,并未被影響太多,隻是将袖中手指攥緊,分毫不讓,“縱使你境界高深,可昆侖衡世,輪回推演,你總是比不上的,如此,你還覺得自己能事事護她周全?”
時微明目光微凝,他當然看得出,面前男子并非尋常之人,說是仙境之人也合理。
縱使謝行簡擅長僞裝,工于心計,但對容簌衣的關心卻不像是裝的。
但他在容簌衣身上留下咒印,她遇到生命危險時他會察覺,隻要有咒印在,他便可保她無虞,不出意外,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但既然說她有危險,他倒是好奇會遇到什麼,便冷冷問,“既然是昆侖之人,那你推演到什麼了?”
沈夫人看着二人針鋒相對,突然就想起了她的娘親丹霁雲。
當年也是有絕倫逸群的男子為她這般針鋒相對,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今的少年人也是,也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一代代的更疊。
沈秋望眼底滿是擔憂,打斷了沈夫人的思緒,“娘親說過,食靈獸一次隻能傳送一人,簌衣現已被傳送,若真的被傳送到了尋常人無可到達之處,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沈夫人面色凝重:“謝公子可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可知她去了何處?會遇到什麼危險?”
謝行簡頗有幾分自嘲地扯起唇角,聲音沙啞,“她心中執念,自然是跟劍有關的地方。”
上一世朝夕相處相處二十年,他動了心,可她的眼中也隻有劍。
不管根骨如何差,不管身處何時何地,她對劍的執念,從未減淡過。
他第一次生起學劍的念頭,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劍法之美。
他為她動了心,生出不該有的妄念,也付出了代價,可她對他,又有幾分情意。
時微明眉頭微鎖,沉默片刻:“天地劍冢?”
她也就對劍,算得上執念了。
謝行簡輕輕颔首,“正是,各位可曾聽聞,百年來,天地劍冢中有一位修為境界、劍之造詣登峰造極之人,可打破天地法則,上天入地,卻甘願自縛于天地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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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地劍冢,枯葉飛旋。
容簌衣被撲面而來的劍氣壓得喘不過氣。
水能克火,她與對方實力懸殊,加上屬性更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