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積雪的原因,一路比較颠簸。
顧婉看了眼時間,“小王,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
開車的司機接了話,“太太,一刻鐘左右就能到了。”
“那行。”顧婉放下心,轉頭跟顧南星道,“我跟你唐姨約好的時間,可不能遲到了。”
顧南星:“不會遲的。”
“今年下了好大的雪。”顧婉看了眼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瑞雪兆豐年嘛。”蘇容笑着接過話。
“說的也是。”顧婉也笑了,“趁着這場雪還沒有走,星崽就要從我們家搬出去住了。”
“又不是不回家了。”顧南星吐槽,“你要實在舍不得我的話,我也可以不搬,我本來就不想搬。”
顧婉那點矯情的情緒被顧南星這一句話給磨滅了個幹淨,“不行不行,你還是搬走吧。我仔細想了想,感覺你留在家裡也沒什麼用。”
顧南星:?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媽?”
顧婉對上女兒那雙寫滿了不可置信的雙眼,對視了三秒,又心虛地移開,色厲内斂道,“昂,我哪裡說錯了嗎?”
顧南星:……
真正的心寒。
蘇容打圓場,“好啦好啦,大過年的,不要吵架嘛。硬要說的話,你們兩個留在家裡都沒有什麼用啊。”
顧南星、顧婉:?
母女在那一瞬間達成一緻,将矛頭直指蘇容。
車上吵吵鬧鬧,開車的小王擦了擦額頭的汗,又露出一個笑來。
顧家今天還是這麼熱熱鬧鬧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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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家。
顧南星下了車,同父母一起走進沈家。
沈家的大門敞開着,來拜年的人不少,他們也隻是其中之一。
顧南星遠遠看去,看見沈月見被一群與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圍着,他們有說有笑,瞧着很是青春洋溢。
與記憶裡最深處的某些回憶相重合,顧南星看見這一幕,一時有些出神。
反應過來後,很輕地笑了一下。
本來就該是這樣才對。
沈月見面上帶着溫和的笑,眼角餘光卻一直瞥向門口。
怎麼還沒來。
“沈哥在找誰啊。”陸和鳴很沒眼力見地将頭探了過來,擋住了他的視線,“需要我幫忙嗎?”
“你能幫什麼忙啊。”薛家蓉嬌嗔,“你不給月見哥哥添亂就不錯了。”
“好好好,什麼都比不上你的月見哥哥。”陸和鳴舉手投降,笑着說道。
薛家蓉聞言,面頰立馬飛上兩朵紅暈,“别胡說啊,我和月見哥哥什麼都沒有,而且……而且月見哥哥馬上就要訂婚了。”
她聲音低下去,像是極失落的樣子。
他們幾個人家裡都互相有合作,自幼便相識,又同在一個學校上學,關系自然要密切些。
盡管有所克制,陸和鳴話裡的那一絲輕蔑之意還是洩了出來,“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在我看來,還不如家蓉你呢。”陸和鳴意有所指。
沈月見向來懶得理會他們這些無聊的話,于他而言,這些人就像是無聊生活拿來打發時間的樂子,他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
興許是一直以來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到位了,導緻他們居然真的敢對自己的事指手畫腳。
本來他們跑來自己家叽叽喳喳拜年就已經很讓人煩了,還被他們纏着沒辦法脫身去找顧南星這件事更讓他
沒辦法容忍。
聽着陸和鳴夾槍帶棒的話音,沈月見面色不改,微笑着說,“和鳴,再多說一句我就要請你出去了。”
陸和鳴像是沒有預料到這種話會從沈月見嘴裡說出來,僵硬着脖子,帶着些驚訝地看向他。
蠢死了。
沈月見眼裡是不加以掩飾的、無機制的冷意,“是有什麼問題嗎?”
“啊......不,我......”陸和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别的話,大腦一片空白。
“月見。”
盛淮安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對沈月見道,“顧小姐來了。”
沈月見點點頭,“我過去了。”
盛淮安應了一聲,留下來環視了一圈,“你們繼續。”
陸和鳴、薛家蓉:......
這還怎麼繼續啊。
盛淮安作為盛家小公子,向來眼高于頂,與家世相仿的沈月見是小學同學,兩個人自幼便一見如故,關系也一直很緊密。
所以盡管能厚着臉皮來沈家拜年、對外吹噓說自己與沈月見關系多麼多麼好,面對盛淮安這種真正被邀請來的人,還是不免有些心虛。
更何況,沈月見為人一向謙和有禮,雖然感到冒犯,但是也不會多說什麼。但盛淮安就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