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顧南星皺眉。
“你把心聲說出來了。”那個人搖搖頭,“我以為你是在跟我說話,抱歉。”
顧南星:......
“你也是學畫畫的?”他用那雙淺淡的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顧南星。
顧南星點點頭,“我還在讀大學。”
似乎是覺得她這麼回答很有趣,那個人彎了彎眼睛,“看出來了。”
“你是學什麼專業的?”他又問。
顧南星不是很想回答他,她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看畫展,這個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問了這麼多有的沒的的問題,讓她有些反感。
“我想這應該與您沒關系吧。”她很不客氣地開口,“而且,我現在需要一個人獨處的空間。”
面對顧南星不客氣的話,那個人臉上的興味卻更濃了,他理解般地點了點頭,“那我就先離開了,如果你看畫的時候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過來跟我讨論。”
他将一張名片塞進顧南星手裡,也不管她拒不拒絕,塞完後單手插兜走遠了。
顧南星看着他那一甩一甩的長馬尾,皺起眉,這是什麼奇怪的人。
将那張名片拿起來看了兩眼,嗯?
木恒?
?
啊????
這個奇怪的人是木恒?
她猛地一擡眼,想再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卻找不到了。
因為剛剛發生的插曲顧南星沒放在心上,畫是畫,人是人,她來這裡是為了觀察學習他的畫法、了解他為什麼能成為現階段國内最具影響力的中國畫大師,而不是為了認識他這個人。所以盡管剛剛木恒的行為有些打碎了她的某些濾鏡,但她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以學徒的心态重新再去看這些畫。
隻能說,越看越佩服他的繪畫技藝與想法的同時,濾鏡就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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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眼見着夕陽西下,顧南星也差不多将所有畫給看完了。
看完所有被展出的畫,顧南星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無法自拔。
原來還能那樣畫啊,原來還能将顔色那樣搭配啊,原來下筆也能如此豪橫啊。
她滿腦子都是這些感歎,被譽為現階段國内最具影響力果真是有些東西的。
準備離開畫展的時候,她又看到木恒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正懶散地站在門口同來看畫展的人告别。
顧南星腳步頓了一下,有些猶豫要不要從那邊走。正找着其他出口的時候,無意間木恒的視線向這邊移過來,她太陽穴猛地跳動了一下,看到木恒的眼睛也在一瞬間亮了,興緻勃勃地就要往這邊走。
反正已經被看到了,再走隻會顯得刻意,顧南星索性不動了。
“畫展看完了嗎?”木恒走到她身邊,笑着開口,“有沒有什麼感想?”
“畫得特别好,不過,這也不是我這種人所能評價的吧。”顧南星很謙虛道,“我是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足之處的。無論是色彩、技巧還是所含的蘊意,我覺得您表現得都非常好。”
木恒眼尾挑了挑,沒有回應她的恭維話,反而是挑了個無足輕重的點回複,“啊,被你發現了,我是木恒。”
顧南星:......哈?怎麼回事這個人?
“您給我的名片上不是寫着呢嗎。”顧南星微笑。
木恒:“啊,對對。我忘記了。”
“那你叫什麼?既然知道了我是誰,我也應該知道你是誰,這樣才公平。”
“......顧南星。”
“唔,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木恒擰着眉思考了下,“啊!我想起來了,之前有好幾次舉辦青少年國畫大賽,參加了比賽并都斬獲了金獎的那個人!原來是你啊。”
“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顧小姐的畫我看了之後也很有感觸呢。”他嘴皮子就沒停過,一直“叭叭”地說着話。
顧南星還是微笑,“您太擡舉我了,我的話還是很拙劣的。”
“不對。”他搖搖頭,很是認真地開口,“你的畫,有一種連我都很少有的東西。”
“?”顧南星疑惑地看向他。
“靈氣。”
木恒摸了摸腦後的馬尾,對顧南星正色道,“持之以恒地、源源不斷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