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星:……
“你就這麼笃定我會報名?”
“那當然。”木恒臉上的眼鏡因為他的動作而往下滑,半戴不戴的樣子稍顯滑稽,“畢竟你可是蘇容的女兒。”
顧南星:“木恒,其實你……”
“其實你很崇拜我爸吧。”
她早就想說了,那天見木恒對蘇容的事一幅如數家珍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打斷他,于是就沒開口。
“什……什麼,你你你不要瞎說!”聞言,木恒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情緒及其激動地嚷嚷着。
顧南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上蹿下跳,隻覺得他聒噪極了,揉了揉耳朵,“你要是想見他的話,随時歡迎你告訴我,我畢竟想找他還是挺容易的。”
木恒這時候反而沉默了,他推了下在臉上歪的不成樣子的眼鏡,将它扶正到自己該存在的位置,然後輕嗤了一聲,“算了吧,他又不知道我是誰。”
“他知道哦。”
顧南星想到那天同蘇容的對話,想了想又補充道,“他還說你是個很有才華的孩子。”
聲音傳進木恒耳朵裡,他有些呆滞地轉過頭看向顧南星,伸手的動作也像極了電影裡經常被放出的慢鏡頭,他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反問,“我?”
細看之下,那手指還在顫顫巍巍地發着抖。
他是真的很崇拜蘇容啊。
顧南星微妙地想着。
然後肯定地點了點頭,“對,是你。”
木恒捂住自己的臉,像隻蒼蠅似的不停的發出嗡鳴聲,他這種狀态大概持續了半個鐘頭,時不時就要問顧南星一聲“是不是真的”,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又捂着臉投入到那種忘我的狀态。
終于,在他第無數次向顧南星發問時,得到了顧南星一個白眼,“是假的,你能不能安靜點?!”
“嘿嘿嘿,我不信。”木恒笑得賊兮兮。
顧南星:……
好在木恒還稍微懂點事,想起還有正事要做,後面收斂了很多。
顧南星翻看着自己手裡那張邀請函,盡量忽略着邀請函浮誇的包裝,細看之下發現了上面明确标出了比賽的時間與地點。
“比賽的時間是……兩周後?”
“嗯?我沒告訴過你嗎?”木恒頓了頓,露出了有點心虛的表情,“好像确實沒跟你說啊……”
“不過對你來說,時間應該算不上什麼事吧。”
确實,反正都已經确定要去了,時間也隻是早晚的問題。
但是,好像還沒跟沈月見說過這件事。
這個念頭突兀地出現在腦海裡,讓她頓了頓。
過兩天再說應該也不遲吧。
再說了,沈月見又怎麼可能去在意這種事啊哈哈。
這麼想着,顧南星便也把這個念頭放到了一邊,對木恒笑了笑道,“确實算不上什麼事。”
邀請函被她放進了包裡,她随手拉了下拉鍊,又投入到與木恒的聊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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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顧南星将包随手放到沙發上,跟沈月見說了一聲自己去畫室練習後,便急匆匆地前往畫室。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感覺顧南星去畫室的次數越來越多,待在畫室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沈月見将外套脫下,挂在衣帽架上,垂着眼思索着顧南星最近的奇怪表現。
兩個人也算是對彼此的生活習慣有了些了解,顧南星雖然平時也很喜歡去畫室,但這段時間前往畫室的頻率極高,時間就更不用說了。
沈月見看了眼廚房的櫥櫃,唇角向下撇,她連幫他系圍裙的時間都沒有了。
準備走到客廳拉開窗簾,眼角餘光卻瞥到一抹金閃閃的粉色。
是顧南星的包。
她包的拉鍊沒拉好,那類似信封的一角展露了出來,明晃晃地呈現在沈月見的眼下。
沈月見眼神冷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
粉色的信狀包裝像極了他人示愛的物品。
難怪顧南星最近那麼反常,原來是又有不要臉的貨色上趕着勾搭她去了。
他走近,絲毫沒有偷窺别人物品的自覺,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将那封邀請函抽了出來。
展開,一目十行地将文字讀完,然後像是沒什麼反應地又将那封粉嫩粉嫩的邀請函放了回去。
他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平靜到讓人感到害怕。
比有人想去勾引顧南星還要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顧南星想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