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好痛,頭也好痛,身上壓着的人也好重。
忍了又忍,在身上的人再一次俯下身的時候,顧南星終于忍不住出聲,“夠了吧,可以放我回去了嗎。”
沈月見跟沒聽到一樣,又吻上她的唇。
他接吻的時候喜歡閉着眼睛,房間裡沒開燈,伴随着月光,顧南星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在輕輕顫抖着。
沈月見隻有在一開始親上來的動作中帶着些莽撞與笨拙,後來漸漸熟練起來,直到現在的得心應手。
唇齒相依,暧昧的水漬聲再一次在房間裡響起。
顧南星實在受不了他了,偏開頭錯過他的吻,“你到底怎麼了。”
傍晚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她去畫室之前也沒發生什麼,仔細想想,應該是她出畫室以後沈月見的狀态就開始不對了。
她應該早點意識到的。
不知道在她在畫室的那段時間裡,沈月見經曆了什麼。
但沈月見顯然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垂下眼極為專注地看着她,“你讨厭嗎。”
“我當然讨厭了。任誰被做這種事都會很讨厭吧。”顧南星鎮定開口。
“可是我們遲早會做這種事的。”他歪了歪頭,這種時候才露出了點符合他年齡的天真,“而且,我剛剛親你的時候,你也把嘴張開了。”
顧南星:……
她稍顯蒼白的解釋道,“我隻是沒反應過來……”
沈月見不置可否,勾起那被水暈得濕紅的唇,“沒關系的。”
他伸出自己的手,将襯衫的扣子一個一個解開,被白襯衫所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材逐漸在顧南星眼前展露。
顧南星蓦地瞪大眼。
沒想到沈月見看着瘦瘦弱弱的,還蠻有料的。
不,不對。
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我說過,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笑着将襯衫拉下,使其半褪不褪地挂在身上,屬于少年人的肌理線條明顯,帶着獨有的青澀。
顧南星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
她催眠自己,說是因為自己醉了,才會放縱這一切發生,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對沈月見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情愫。
絕對不是。
不可能是。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擡起,正猶豫地找着落點時,被沈月見一把抓住,不容置疑地放在他胸口的位置。
他眯着眼,啟唇發出一聲喘,聽得顧南星手一抖,偏了一下,正好擦過那一點。
沈月見的身體也跟着抖了一下,“嗯……”
他又癡癡地笑,“你太壞了。”
不對不對不對。
不妙不妙不妙。
顧南星腦子是這麼警告着自己,但手上卻做出與她的大腦相違背的指令。
最後的最後,顧南星的意識也有些渙散,隐約記得沈月見咬着她的耳朵,身體發着抖,輕輕地道。
“不要離開我。”
太糟糕了。
實在是太糟糕了。
顧南星頂着一頭睡亂的頭發,沉着臉坐在自己的床上。
沈月見一大早就不見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算了,誰管他。
也不知道昨晚他受什麼刺激了,莫名其妙的發什麼瘋。
她下床的動作一頓。
等等,不會是……
她想到自己放在客廳的包。
連臉也顧不上洗了,她踩着拖鞋,小跑到客廳,果然看見自己的包正靜靜躺在沙發上。
包的拉鍊沒有拉好,那封粉粉嫩嫩的邀請函坦坦蕩蕩地裸露一角,顯眼到不行。
這絕對是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