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這?”
“你讓他在這過夜了?!”
木恒驟然提高了音量,猛地看向顧南星,眼裡滿是震驚。
顧南星被木恒的音量驚了一下,揉了揉耳朵,不解道,“呃……這個,很重要嗎。”
“哎呀,姐姐真是的。”沈月見拉了拉她的衣袖,故意靠得更近了些,“木師兄可能比較在意呢。”
顧南星頓了一下,擡眼看向木恒,恍然道,“你在意這個啊。”
木恒看着沈月見拉顧南星衣袖,動作見是言語描述不出的娴熟,臉色有點發白,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見沈月見颠倒黑白的言語,再加上顧南星的誤解,他根本解釋不清,況且,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我……”
他下意識開口否認。
顧南星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你放心,我可沒有亂搞男女關系啊。”
不是的。
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木恒垂在身側的手無聲攥緊,面上還維持着僵硬的假笑。
賤人。
對上木恒暗暗投來的目光,不用感受都能察覺出其中蘊藏的深重嫉恨,沈月見心情很好地彎一彎唇,炫耀似得揚了揚下巴。
呵,就這點手段,還敢跟他鬥。
顧南星并不知道這兩人的暗潮湧動,還在奇怪木恒為什麼不說話。
“嗯,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隻是擔心,會不會有不長眼的東西影響你接下來的比賽。”
木恒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溫聲開口,“畢竟,你也知道,第二場比賽在即,眼下其他什麼事都得緩緩,兒女情長呢,也得先暫時放一放,我們先把比賽比完,再進行其他事也不遲。沈先生如此聰慧,不至于不明事理吧?”
說着,他還故意将目光移向沈月見。
卑劣。
沈月見笑容不變,“當然了,姐姐比賽才是大事,我怎麼會耽誤姐姐比賽呢。”
木恒聽他這一口一個“姐姐”,額上的青筋突突跳,什麼意思,諷刺他老?
“那就行。”木恒擠出一個笑來,“我來這隻是為了通知你,第二場比賽的消息。”
“第二場比賽?”
顧南星被吸引了注意,退開兩步,向木恒伸了伸手,示意他進來,“你進來說。”
“那我就叨擾了。”
木恒仰起頭,在顧南星看不到的視野裡向沈月見投以輕蔑的一瞥,又隐蔽而迅速地掃過顧南星的房間,見沒什麼痕迹才心下稍安。
他熟練地找到椅子坐下,沈月見看到他的動作不自覺蹙眉,卻也沒說什麼。
“那第二場比賽的事……?”
顧南星為他倒了杯茶,開口詢問道。
木恒先是接過她遞來的茶,抿了口潤了下嗓子,才開口道,“我今早去賽場詢問了下負責人,他說第二場比賽會在三天後進行。”
“主題也已經公布了,是希望。”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顧南星皺眉,“不是說Inspiration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嗎?”
“都說了,隻是第一場比賽的主題是現場公布的,為的就是篩選掉不夠靈活的人,能夠晉級的人都證明了他們的實力,所以後面兩輪并不一定是現場公布主題,有的時候問問站在會場裡的負責人,還有一定幾率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木恒翻了個白眼,“所以說,早點到會場還是有好處的吧。”
“有些人成天磨磨蹭蹭的,到底在幹什麼我都懶得說。”
木恒冷哼一聲,夾槍帶棒道。
“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沖?吃槍藥了?”顧南星無語,“不用你提醒,我一會兒也是打算去會場的,隻是稍微遲了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為了……”
你。
“姐姐怎麼光給他倒水,自己不喝啊。”沈月見端着杯茶,笑吟吟地走進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打斷了木恒的話。
“啊,謝謝。”顧南星接過,有點小感動。
“希望嗎……”顧南星喃喃自語,“第一次的主題是道路,第二次的主題是希望……”
都是那麼正能量的選題啊。
“我比賽的那年,主題分别是疾病、饑餓與苦難孕育的生機。”木恒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想,“現在看來,上一屆的選題和這一屆的選題風格差異很大啊。”
苦難孕育的生機?
顧南星想到被挂在會場走廊的那幅畫,即将枯死的樹木上卻栖息着鳥兒,落筆沒有着重突出樹木的幹枯,反而以金粉襯托出生命的生機勃勃。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你這金獎還真是實至名歸。”顧南星肯定地點了點頭,“被挂在會場走廊上的那幅畫,應該就是最後一輪比賽的作品吧。”
木恒頭都已經點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點頭的動作僵了一下,迅速擡起頭,惱怒道,“什麼叫還真是實至名歸?我本來就很有實力好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