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躺着,周水洛卻半坐了起來,這樣的姿勢…
感覺,好奇怪…
“說話啊,我很好奇,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怎麼了?”周水洛的紅唇一張一合,情不自禁的高無憂想起了之前的那個親吻。
俏臉越發的紅潤,随之,她開始思索,要怎麼回答。
無論是褒義還是貶義,似乎都不對。
良久,高無憂道:“你讓我似乎看懂了,可也有點看不透。總之,你為了别人的愛情而犧牲你自己,我敬佩你,可卻不贊同。”
“以前我不心疼,但是現在,我有點心疼你了。”她說罷,也跟着起身戳了戳周水洛的臉問道:“知道不?”
她說的這般直白,她自然是知道了。
“這不是犧牲,這是我與過去的告别。”
“什麼告别,與雲飛哥哥的告别嗎?可你自己傷痕累累的,他看了,也不會安心的…”
高無憂竟站在了郭雲飛的角度說話,這倒是周水洛沒有想到的。
“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往事如風,流年難追,我已經徹底放下了,從他牽着嫂子的手向我笑着走來的時候,我便已經釋然了。因為最起碼,他尊重我,把我當做親妹妹,他把我的祝福當做一種肯定。同時,還有那把寒刃,它是我們兄妹親情的見證。”話鋒一轉,周水洛道:“你把我擄走,我的寒刃還在京城,沒有随身攜帶呢。”
高無憂聞言不樂意了:“一把破匕首而已,惦記什麼勁啊?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買給你,他送的有什麼好…”
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周水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們兩個若是争執起有關表哥的事,那絕對是三天三夜也沒個休止。
“你還記得我以前說的話嗎?”
“什麼?”
“寒刃是帶着寒性,這風和露也是雪山的藥物,所以,也是無法醫治的。”瞬間,高無憂一下子變了臉色。
變得失望,變得糾結,變的…
越來越讓她…
心軟…
沒想到有朝一日,高無憂竟為了追她,讨她歡心,絞盡腦汁。
雖是驚世駭俗,但也沒什麼壞心。
“我真的沒事,高無憂,你不要再想着我了,去的了去不了,都是我的命數,我不在乎這些的。”
“可到底,是因為我…”
“我都說了,我不在乎,你也不是有意的,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的無心之失,以前咱們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摩擦,我也都諒解了。”瞬間,高無憂笑顔如花。
周水洛從未在她面前說過這些話,這還是第一次。
她主動說,原諒她。
“你既然原諒我了,那我更要好好的幫你,這樣,我們在月國找一找神醫,或者按照你之前泡溫泉那樣子,給你療傷。”
“真的不用了…”
“我知道,你着急回去嘛…那也可以啊,你回了京一樣可以去你的溫泉莊子上療傷呀,你要什麼藥材你寫信告訴我,我在月國為你收集。風和露你用不了,别的藥總有溫性的吧,總能夠找到的…”她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本是叽叽喳喳的聲音,該是十分聒噪,該是無限喧嘩的。
可,這話裡,字字句句,圍繞的都隻有一個人,一件事。
她,周水洛的事。
蓦的,她的指尖抵在了對方的潋滟的紅唇上。
一時之間,兩人都安靜了。
高無憂睜着明媚的大眼,不解的看着周水洛,怎麼了?
“我會在京城,等着你的信,你現在什麼也别說,這樣給我的信裡,才會有驚喜。”一瞬間,高無憂的心猛地顫動了一下。
她說…
等着她的信…
原來,她回去之後,也會理會她呀!
明眸含水,她柔柔的觑了周水洛一眼,而後微微有些羞怯的低下頭:“好。”
手指無意識的攪在一起,高無憂不知為何,自己的臉和頭似乎都宛若火燒。
她…
她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呢?
“咱們也可以互相送禮物,以一年為限,每年給對方送一個禮物,你看可好?”周水洛再接再厲,對着高無憂建議道。
高無憂驚喜的擡眸:“當然好啦,那就等我們生辰的時候彼此給對方送禮物吧,你的生辰是四月十五,你知道我的生辰是哪一日嗎?”
“二月十五花朝節,還有十七日。”周水洛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作為死對頭,自然把對方的方方面面都打探個仔仔細細。
包括生辰。
“我生辰的時候,能收到你的禮物嗎?”
“恩。”她自然會送上禮物,隻要,她不留下她的人。
“好,那咱們拉鈎,騙人的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