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滿了心事的人,總會在心有餘悸的條件反射中度過的。自從結果了與雨辰的短信交談之後。Cindy這一夜都是在昏昏沉沉的的噩夢中度過的。一會兒在夢裡出現了一條河,一會兒又出現了一個可憐的小狗沿着河邊在雨中瘋狂的奔跑,那小狗越過了一道道溝壑縱橫的坑道,又跑過怪石嶙峋的山坳。一直跑向她的身邊。被雨水打濕的褐色皮毛已經變成了黑色,在濕氣和寒冷的侵滲中顫抖着身子,可憐兮兮的步步向她靠近,隻是走進一看,那根本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人,一個在寒冷中凍得瑟瑟發抖的男人。那男人她雖然叫不上名字來,但是那面龐的輪廓和眉眼間的清秀,讓她又感到有些似曾相似的熟悉。
這一場夢讓她的前胸後背滲出了黃豆般的汗滴,她好像走了好遠又經曆了很多。醒來才知道原是一場夢。一看牆上的挂鐘,時間已經悄悄指向了上午的十一點,她這才知道自己已經睡過了早晨,一覺睡到了中午開飯的鐘點了。從廚房傳來了做飯的響聲,她知道這是父親正在廚房忙乎着中午的飯食。
她匆匆忙忙的洗漱完畢,父親已經做好了飯,把飯菜已經擺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以前母親在的時候,總是不願意吃飯的時候,興師動衆的把飯桌拉到客廳,廚房裡有足夠的地方,明明可以擺放下一張桌子。母親在的時候,父親總是依着母親,雖然他總是嫌在廚房吃飯不暢快,但是母親的潔癖又不得不讓他低頭。母親不願把廚房油鹽醬醋的味道帶到客廳裡去。家裡從洗到做都是母親一個人的事兒,父親根本就插不上什麼手,父親隻是負責每天買個菜取個報紙什麼的,所以也落得個甩手掌櫃的清閑。現在母親不在了,父親再也沒有了頂頭上司,所以把以前不願意的事情都變了過來。也順理成章的把飯桌從廚房搬到了客廳來。
今天父親算是開了葷,葷的素的菜擺放了一桌子,色澤搭配的也很好看,近的有西紅柿炒雞蛋,肉炒土豆絲,遠的是幹煸豆角及紅騰騰的四喜丸子。還有小孫子最喜歡吃的肉絲炒面放在了正中央。望着一桌子飯菜,Cindy還真感到有點餓了。還沒等上桌坐下,小侄兒侃侃一步向前,把手不偏不斜的伸到了姑姑的面前:
“姑姑你看爺爺已經做好了這麼一大桌子的飯菜,爺爺箅是已經表示了,現在該輪到你了。每年都沒有機會逮到你,所以毎年都讓你成了漏網之魚,這回你終于跑不掉了,拿來……”
還沒等Cindy明白過來,那邊的父親替小侄兒說話了。
“要不是你哥哥昨晚上來了一趟,這擋子事兒我還真給忘了,都讓這疫情搞糊塗了。”
“什麼事?”
Cindy 還是沒有想起來,擡起頭來沖父親問道。
“姑姑你要是再問一遍,我的籌碼可要見長了。”
“什麼籌碼?搞得跟□□似的。别再難為你姑姑了,毎回你姑姑的生日你不是也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