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你不好,這我已經有所意識,我問過你多次,你為什麼不向我吐露實情呢?你為什麼不早把你身體的症狀讓我知道呢?我們通了多少次話,寫了多少條短信,你為什麼都是隻字未提呢?隻字不說呢?你好……蠢!好……糊塗呀。”
這一連串的為什麼是Cindy 的心裡話,許多次在與雨辰的通話當中她都在明裡暗裡的提示過他:雨辰你怎麼樣了?你今天的心情好嗎?包括身體?雨辰你咳嗽的聲音好特别呀!你真的沒事嗎?今天的天氣很冷,你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别吧?
現在雨辰的症狀把她心裡醞釀思忖良久,又多少次表達過的提醒和擔憂變為了現實,現在在她面前已再無窗戶紙可捅破了。
隻不過幾秒鐘之後,剛剛一閃而過的臆想又重新占據了她的大腦,她又像想起了什麼,她又想起剛才雨辰最後的話:
“雨辰你剛才說你就……你究竟做了什麼?你究竟對自己幹了什麼?我現在急不可待的想知道。你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
她特意在對自己處加重了語氣,那聲音那語氣就像一個老鷹護小鷹一樣的,充滿了責任感和一種迫切的恐懼。與此同時許多可怕的臆念也湧上了心頭。她不禁沖着電話那邊喊了起來:
“雨辰雨辰你千萬不要……”
千萬不要什麼?她甚至不敢再往下說。也害怕再往下深想。
終于她的好心善意有了回應。電話那邊傳來更加細微的動靜:
“辛姐 我……與你萍水相逢,你……給我的今生我恐怕都……還不了,我……怎麼能夠還讓你為我提心吊膽呢?我隻是不想再麻煩到你,這個世界也不值得我再……留戀什麼。我想對這個世界說聲再見,說聲對不起!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隻有對處境絕望的人……為什麼我的夢總是……這麼蒼白?希望我……最後這個夢能帶我去天堂,去我母親那裡,在那裡去跟我母親團聚。聽她親口告訴我那根面條的真相,親口告訴我這世間還有比感傷更耗人的東西。就這樣一直……守在她身邊,讓她從此也再無牽挂……再無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