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辛苦苦過副本,結果出來連一點屬性點都買不起??
她再次環視了一圈現場。
江又病号可以殺;方沐弱雞可以殺;李明傑傻了可以殺;那個小孩也可以殺。
這樣一來也就是她和已經跑了的卡洛斯平分七個人的印記——17.5,抹去零頭約17個印記,好像也可以接受。
可她又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卡洛斯占到絲毫便宜。
“唉。”阮西西輕歎了口氣。
而另一邊,江紀澤也緩了過來。
方柏扶着他,“我們走吧。”
“不着急。”江紀澤搖頭,“提前結束副本又沒有迫切的危險的話,可以找找有沒有道具或許别的東西。有時候有些NPC是可以交易的。”
“可你的傷……”
“反正回去就好了,也不差這兩天。”江紀澤扶着方柏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你去和管家聊聊吧,有機會也可以再去山上逛逛。”
江紀澤壓低音量,“小心其他求生者,這段時間很多求生者會自相殘殺。”
方柏若有所思地四望,評估着誰是那個有可能動手的人。
看着看着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阮西西呢?”
江紀澤的臉色瞬間變差,“快去看看那個小男孩!”
“那你自己小心。”方柏收起鐮刀轉身就跑向二樓。
他們都忘了,要爆印記的話,那個小男孩才是最好且第一選擇的目标啊。
小男孩原本是一個人呆在方柏的房間裡,為了防止意外,他們離開時并沒有鎖門。
此時的走廊靜悄悄的,隻有方柏一個人慌亂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沒有動靜,是阮西西沒出手,還是……
在經過李明傑房門的一瞬間,方柏餘光好似看到了有人站在裡面。
她第一下并沒有覺得有問題,可很快又感覺到了不對。
李明傑傷重到幾乎起不了身,又怎麼可能站在窗前。
方柏強行止住腳步,倒退回李明傑的房門。
透過半掩的門縫,方柏看到阮西西正握着匕首,刀尖在李明傑身上遊走。
像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屠夫正在打量案闆上的肉。
阮西西沒有回頭,隻是将匕首收回印記,“好看嗎?不用那麼偷偷摸摸,你可以直接進來看。”
方柏窘迫地将門推開,“抱歉啊。”
“你在為了什麼道歉?”阮西西動作粗魯地将李明傑這個病号推開,自己坐到了床上,“是為了偷聽?還是……”
“因為懷疑我?”
方柏心虛地撇開眼,“都有點。”
阮西西被方柏的直率逗笑了,“你倒是瞞都不瞞一下。”
“都猜到了嘛。”方柏湊近看了看李明傑,“你,要殺了他嗎?”
“你要阻止我嗎?”阮西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隻狡猾殘忍的狐狸。
她的利爪隐藏在了那副美豔的皮囊下,但方柏知道,對方完全有一爪子割開自己喉嚨的能力。
這種幻想讓方柏的喉嚨莫名有些幹,她假裝無意地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殺了李明傑,能不殺那個小男孩嗎?”
“啊?”阮西西被方柏的話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玩笑道:“為什麼?那個小孩的命更貴嗎?你怎麼獨獨關心他一個人?”
“倒不是貴賤之分啦。”方柏拉出椅子坐下,認真道:“我隻是答應了他媽媽,盡量保住他的姓名。而且,這麼小的孩子很可憐不是嗎?”
或是憐憫幼時無父無母的自己,方柏總是對幼小者尤其是女孩帶有天生的善意。
阮西西用力拍了拍李明傑的胸,李明傑随即發出痛苦的喘息聲,“他不可憐嗎?你怎麼不憐憫憐憫他?”
“嘶……”方柏露出略微嫌棄的表情,“有點困難。很難對這種成年壯漢産生同情心。”
再加上她對李明傑的印象實在是不好,以至于對方的死活方柏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
“哈哈哈确實。”阮西西笑着又錘了兩下這成年壯漢的胸,錘得他呼吸微弱了,“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陪我下一次副本。”
“為什麼?什麼時候?我們不認識怎麼一起?”
阮西西一一解答,“用來補償這次副本的印記虧損,以及未來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到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當然你也可以主動聯系我,就像之前說的,我歡迎你的加入。”
方柏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阮西西看着還坐在房裡的方柏疑惑道:“你不走嗎?留下來看我殺人?”
“抱歉!不可以看嗎?”方柏猛地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我先走了。”
“沒事,你想看就留下來吧。”阮西西笑得有些無奈。
有時候她覺得方沐是一個敏銳果決同時有一定自毀傾向的人,因為在她眼裡方沐總是在做很多較于常人極端且不顧後果的決定。
但有時方沐卻又讓她感覺在與一個孩子相處。真誠的善意,直接的言語以及那看着不太聰明的呆愣表情,都讓人無法将她和成熟狠辣挂鈎。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但意外得不讓她感到厭煩,甚至乎對方也不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