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還是繼續思考山頭養殖場需要購買什麼比較好。
加上主神系統獎勵的10000積分,就有11000積分了,可以大方購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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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通買下來,不用考慮任何積分,實在是太爽了!
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感覺嗎!
虞歸晚回頭看了自己的購買清單,心滿意足勾起了一抹笑。剩下的3350積分,就先留着,到時候有需要就再進行添置。
夜半時分,月亮隐去,隻有蕭索的幾粒星星稀稀拉拉挂在空中。
虞歸晚退出商城,疲憊地伸了個懶腰,而後沉沉地進入夢鄉。
——
轉眼,就到了和兩個堂哥約好去市中心的時間了。
許是因為前一晚心情太亢奮的原因,虞歸晚有些睡不着,幹脆就早早起床收拾了。
吃過早餐,她将弟弟送到三嬸祝思荷那裡請三嬸幫忙照看後,就跟着兩位堂哥和伊萊一起出發前往垃圾星市中心。
她們現在處于市中心的最北邊,因此需要先走四十分鐘的山路出到鎮裡,然後乘坐公共懸浮車換乘8趟才能抵達市中心,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富人區。”
虞歸晚也是最近才聽村裡的人講,垃圾星現在有三個不成文,卻人盡皆知且約定俗成的分類——
人們将垃圾星大緻分為三個區,一區占地面積最大,污染程度最輕,各方面都很繁榮的為“富人區”;一區占地面積最小,但污染程度中度,各方面都窮,但勉強能生活糊口的為“貧民區”;還有一區占地面積第二,但污染程度最為嚴峻,資源枯竭,鹹腥混雜,燒殺搶掠無處不在的為“垃圾區”。
而藏污納垢的“垃圾區”裡頭還隐藏着一個“紅燈天堂”,據說裡面不僅有黑市,還會有地下競技場,人體交易的黑診所等聳人聽聞殘酷無比的秘密區域。
……
坐上生鏽不堪,伴随着響亮轟鳴聲的懸浮列車後,虞歸晚就好奇地撐在窗前,打量着窗外的環境。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出村前往垃圾星的市中心。
窗外風景飛馳,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後,她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排排用木材,塑料,紙盒,搭建起來的簡陋屋子時,虞歸晚就猜測現在應該是來到了人們口中的“垃圾區”。
從虞家村要到垃圾星市中心,最快捷的線路,就是換乘8趟懸浮列車,闖過“垃圾區”中心,從而抵達目的地。
虞歸晚有些好奇村裡說的“垃圾區”,手撐在窗邊看得更加起勁了。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剛來到虞家村的時候,她就以為虞家村的艱苦生活是這個星球的真實寫照了,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這個星球還有一片“黑色地帶”,是所處差勁環境的幾百倍甚至上千倍時,當然會将内心的好奇放大,從而欲罷不能。
越是有人強調某事某物的悲慘或被禁止被限制時,我們的好奇心與逆反心理就會被同時點燃,放大,從而驅使我們更加強烈地去渴望看見,渴望去了解,或者渴望得到。
這是虞歸晚這段時間從系統出品的書籍上學的知識——禁果效應。
時間不知不覺飛速,懸浮列車遠離了郁郁蔥蔥地山林,駛進了一條黑髒亂狹長的小道裡……
黑黃的土地,枯死的老樹,焦黑破敗的房屋,斑駁的牆面,醜陋的管道,惡臭難聞的水溝,随處可見的腐爛,還有随風飄揚的垃圾,雜草叢生的小徑……偶爾看到衣衫褴褛的零星男女,赤裸着雙腳躺在紙盒草絮編制而成的席子裡,一個挨着一個……
虞歸晚抿唇,将這陰暗荒涼的場面收入眼底。
此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許是因為被眼前一幕震驚到,許是因為内心的悲憫在作祟。
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這裡是“垃圾區”,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地帶。住在“垃圾區”的人都是垃圾星最最最底層的人,老人,孤兒,病弱,殘廢……都生活在這裡……他們沒有能力沒有體力工作,也沒有家人救濟……隻能一直待在“垃圾區”裡頭,直至死去……”
堂哥虞知臨坐在虞歸晚對面輕聲解釋道。
虞歸晚垂眸片刻,又忍不住擡頭望向窗外,看到了一群佝偻着身體翻找垃圾的老人、蜷縮在破爛屋檐的幼小孩童以及一閃而過被兩個男人壓丨在身上的婦女……
刹那間,坐在旁邊的伊萊諾斯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都是一些又髒又臭的地方,沒什麼好看的哈……”虞知臨反應過來打着哈哈解釋道。
虞歸晚知道他們是怕自己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
但即使是一閃而過的畫面,她還是…懂了。
她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再也忍不住,開口憤憤問道:“……哥,“垃圾區”的人,星政府就這麼扔下不管麼?”
虞知臨搖搖頭:“……這個哥哥不知道,我聽我爸他們說,好多年前就是這樣的,從來沒有改變過。”
“也沒有看到過有什麼星政府以外的帝國高官來過這裡……搞得好多年輕人都以為垃圾星就是帝國呢……”
“聽說這幾十年間,垃圾星的三大勢力越發壯大,就連星政府的官職人員都得禮讓三分……唉,這個星球究竟是誰到當家做主都不知道啰……”
虞歸晚垂下眼眸,酸痛感油然而生。
在朝歌皇朝,學堂的先生們從孩童文字啟蒙時期起,都會教導叮囑孩童們,終有一日入朝為官,當振朝綱、除奸佞、通百姓,為黎民,為社稷蒼生而開太平。
而萬萬年後的現在,為官者登高位無社稷萬民,沒有攬天下人入懷的氣魄還任由百姓在自己眼皮底下自生自滅。反而是趨炎附勢,阿世盜名之輩圈地享盡榮華富貴。
何其諷刺!
虞歸晚心裡越想越氣,激動的情緒不經意外露,她眼眶泛紅,喉嚨發緊幾乎透不出氣來。
“……大家都說垃圾星被帝國抛棄了,那為什麼不抛棄到底,由着我們這些人自生自滅……為什麼帝國還會留着一個星政府在這裡呢?”虞歸晚喉結翻滾問道。
她總覺得這怪怪的,但具體怪在哪裡,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來。
“誰知道呢。”虞知臨聳聳肩,“……不過啊,這些話晚晚你還是不要當着外人說……”
“我聽說,曾經有人鬧事,質疑星政府不作為的那些人……後面就不知道去哪了……有人說,他們被星政府給抓走到星際監獄裡面了……也有人他們不知道怎麼地精神海崩潰死掉了……總是就是從此街坊鄰裡,親朋好友都沒見過了……”
虞知臨小聲地又和虞歸晚說了起來。
虞歸晚點點頭,禍從口出,要謹言慎行的道理,她是懂的。
她擡頭悄悄看了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們,虞歸晚又問道,“……那這些人待在這樣的環境下就隻能等死了?”
“嗯,是的。垃圾區比貧民區的人都更加沒有人權,很大一部分因此讓人性的惡無限放大,懶惰成性,燒殺搶掠……在這樣環境下還保留人性身上的善的人就有可能飽受淩虐至死,而後被抛屍荒野,沉入湖底又或者跟個垃圾一般仍在大馬路上,由着其生蛆腐爛,化作塵埃……
現在“垃圾區”能留下來的,都是一些适應了當下環境的人……”虞知臨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言下之意,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适應不了當下環境的人,通通都死掉了。
無一例外!
如果說垃圾區是一群沒有能力,沒有足夠體力幹活的老弱病殘;那他們虞家村這些人為代表的貧民區就是這個星球為各方勢力采礦挖山牟取暴利最為廉價的勞動力。
虞歸晚垂下眸,忍住心口火辣辣的難受,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一種發自内心深處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如果這是在朝歌皇朝,那她作為長公主自然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力去嚴懲當下風氣,她可能做不到振朝綱、除奸佞,但為黎民做點實事,讓百姓安居樂業還是能做到的。
但來到這個世界,她一無權利,二無星币,想做點什麼都無從下手。
“統統,你覺得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嗎?”她忍不住做了個白日夢,問起了系統。
系統:【(⊙v⊙),根據系統的推演,目前宿主改變世界的成功率為0.1%,改變帝國的成功率為2.4%,改變古地球的成功率為15%。】
虞歸晚聞言,原本煩悶脫力的情緒瞬間在半空撞了個空,忽如一陣春風來。
“居然不是0%?”她訝異。
系統:【宿主,道阻且長,行則将至;行而不辍,則未來可期。】
虞歸晚:“?”
她家系統什麼時候這麼有文化啦?
她驚恐:“統統,你又去哪偷來了這麼一句話?”
系統:【(⊙v⊙)……昨晚等宿主睡着後去主神空間文化廳旁聽一個“紅色文化”的講座學來的……不過這也是統統的真心話。】
虞歸晚忍不住莞爾:“行吧,承您貴言。”
她不是聖人,等有能力之後,再做打算吧。
和系統唠上幾句,虞歸晚覺得心情好多了。
她單手托腮靠在窗邊出神。
“會改變的。”伊萊諾斯用力地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啞着嗓音開口。
“真的會改變嗎?”虞歸晚回神看他,下意識問道。
“嗯,會的。”伊萊諾斯喉結翻滾,壓下翻江倒海般的情緒鄭重回道。
“嗯,我也相信,一定會的。”虞歸晚彎了彎眉眼。
坐在對面的虞知臨:“?”
半晌後,他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
穿過狹長的“垃圾區”後,便正式進入了“富人區”的範圍。
“富人區”和前兩個區不一樣的是,進入必須經過安全檢查,不允許接待任何兵器和武力,所以要排隊等候一段時間。
等了大概三分鐘,檢查通過後,虞歸晚又跟着兩位堂兄一起換線坐上了懸浮列車。隻不過這次的懸浮列車不再是生鏽且伴随着轟鳴聲的了,現在他們坐上的懸浮列車不僅幹淨整潔,而且還寬敞無比,列車上還擺放着各種價格昂貴的綠植與鮮花,就連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清新香甜的味道。
這跟“垃圾區”乃至“貧民區”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虞歸晚看到這裡,内心已經開始麻木了。
她興緻缺缺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窗外。
“叮咚,親愛的顧客,市中心城北站到了,宇宙交通提醒您,上下車當心縫隙,請注意腳下安全,出站後右拐可換乘5号線……請注意換乘懸浮列車的首末班車時間!”
聽到列車提示音,睡了一路的虞安煜總算醒了過來。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全身,轉頭看向虞歸晚:“晚晚,到了。我們下車吧。”
“晚晚,下車之後,你一定要跟緊我們……這幾年垃圾星很多年輕人離奇失蹤了,不管他們親人怎麼找,都找不到……”
“晚晚,你一定要跟緊……”
“好,我會的,哥哥。”
虞歸晚點點頭,按照懸浮列車的提示,跟着堂哥他們一起下了車。
眼前就是垃圾星的市中心了,這是整個垃圾星經濟以及環境最好的地方,與垃圾星邊緣相比,這裡可以說是富人的天堂。
高聳入雲的建築,五顔六色的招牌,還有琳琅滿目的商店……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來時的方向。
他們已經遠離了“垃圾區”。
可“垃圾區”和“富人區”之前隔着一道高高的城牆還是那麼明顯,就像是一道與天鑲嵌在一起的屏障。住在裡面的人想方設法跨越高牆,沖破桎梏,最後頭破血流,仍然無法改變一星半點。他們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活在絕望當中。
“晚晚,發什麼呆呢?”二堂哥虞安煜疑惑問道。
虞歸晚回神,笑了笑,“沒什麼,哥,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