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腳踩上濕熱的沙子。惠在沙灘上堆城堡,我拿着沖浪闆去玩浪,我直覺自己超會沖浪的。
輕巧上闆,我乘風踩浪,身體随海浪上下搖蕩。海風吹起我的發,涼涼的打在身上。我在闆上自由行走,像是踩在絲綢在獨木橋上滑行,好像随時會掉下去,又好像穩穩的在橋上,矛盾的體感超刺激。
我玩弄着碧藍的海面,試圖馴服這不停翻滾的海浪。
哈哈哈,暢快!來點新玩法,我要帶人沖浪!
我跳下闆子,跑上岸一把撈起惠,“惠,沖浪吧!”我帶着他跳下|海。
清涼的水花濺濕了惠。
“哈!哥哥帶你飛咯!”誠自信地笑着,抓着惠坐到他脖子上,一個上闆。
我帶惠在海面上飛翔馳騁。
惠措不及防被帶下水,薄荷一般的海水濺濕了他的臉頰。
狩山抓着惠一把按到他的脖子上,視野猛然被拉高。
惠被吓到了,驚呼一聲隻能扒拉着哥哥的腦袋。
哈哈哈哈哈,海浪來啦!
我雙手展開擁抱着海風,猛烈的海浪從後襲來,嗚呼!
跳躍,翻轉,操縱着沖浪闆;側身,彎腰,惠在我身上尖叫大笑。
好快樂,我想着。
但還是缺了點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不知滿足了?
......
惠看起來有點累了,我就帶着他走上沙灘。惠慢慢地撿着貝殼,我拿着沖浪闆走在後面。
熾熱的沙子摩擦着我的腳掌,我回頭,海風掀起我的發。我看着無邊的薄荷藍,海天一色,潔白的海鷗成群,無序地飛翔着。
就像是,
悟的眼睛。
我知道少什麼了,真是莫名的想法——
“嗨!你沖浪特别帥,我剛剛給你們錄了像,你看我可以留着嗎?”活潑開朗的金色卷發男孩跑過來。
我的思緒被打斷,他自來熟地舉着相機給我看。我低頭看着,視頻裡的我像是自由的海燕,掃蕩着碧海藍天。
“沒問題,可以發我一份嗎?”我舉着手機問他。
“of course!”我們交換了社交軟件賬号。
玩鬧過後是安靜悠遠的黃昏,我們還在沙灘上漫步。我看着發來的視頻,截了個單人沖浪圖,發給了悟。
'沖浪超好玩哦!'
滴,滴——滴。五條一個電話打過來,“喂!你終于出現了啊,怎麼出去玩像是畏罪潛逃了一樣!居然還挂我電話!”
“多反思自己,少管别人。”我毫無悔改之意。“你在夏威夷哪,我也要去!”五條悟興緻勃勃。
好可惜,我也很想你來的,但這是我和惠的時間。
“就不告訴你~”
“你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嘛。”
“誰說我是一個人了。”我看着惠小小的背影笑着說。
“……”五條悟被堵的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惠扯扯我的衣角。“不說啦,我繼續咯!”電話那頭沒有回複,我直接挂了。
五條悟警覺,自動開啟偵探技能,沉浸在分析中:沒說名字,很大概率我不認識,可能是國中同學吧?
“好吧。”五條悟聳聳肩,“沖浪不帶我是你的損失。”
悟半天沒聽到誠說話,低頭一看。
!
可惡!誠又挂我電話。
我低頭看着惠,用眼神詢問。
“為什麼不讓那個哥哥一起來呢?”
我蹲了下來,雙手揉着惠,笑着說。
“因為,這是惠和我的時間哦。”
“什麼意思呢?”翠綠的眼睛裡裝着疑惑。
“意思是,惠是我的。”我說。
那,哥哥是我的嗎?禅院惠不确定地想着,但沒有問出口,他隻是抱上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擁抱會讓人感到安全。
孤獨的孩子試探着抱住獨屬于自己的情感羁絆,哪怕這段情感并不完美,但讓人感到安全。就像是海上永不會翻的船,像是漂泊的旅人找到了陪伴。
我們盡情玩了好幾天才回日本。
我送惠回家後,拖着行李回到自己夢開始的地方——東京××公寓。嘩啦一下把東西全整理好,我拉上窗簾,房間陷入黑暗。
睡個午覺吧。
......
睜眼,黃昏已至,昏暗包裹我。
我看着天花闆發呆,像是在空茫無人的宇宙,感到空虛,人生毫無意義。
叮咚,
我拿起手機一看——煙花大賞。這麼快嗎?今晚8:00-9:00。
什麼人生毫無意義,活着超有意義!
五條家寬敞的但偏僻的和室裡,
五條悟穿着和服,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撐着臉,無所事事地單手打電遊。
“無聊無聊無聊,放假好煩!”五條自言自語,越說越沒勁。
叮咚,手機響了。五條悟另一隻手勾着桌子上的手機到眼前。
'你在哪。'
嗯?五條看着誠的消息,撇着嘴放下遊戲機啪啪打字。
'在深山老林裡坐牢。'
'發個地址留個後門,我把你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