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被柔軟覆蓋的時候,我朝門口看去。
什麼也沒有。
傑分開了,他在說什麼?
“……對嗎。”,我聽到傑問。
誠笑了一下。
“難道你隻做正确的事嗎。”我說。
“抱歉……我,”夏油傑的手緊了緊,他以為誠在諷刺他的虛僞,看破了他插足的卑劣心。
如果誠隻願意親近“正直”的夏油傑呢,那他該怎麼辦。
他應該痛苦。夏油傑想。
“要開始煎熬了嗎。”
誠用食指的指甲劃起傑額邊的碎發,他垂眼看着,看着别人因為他而惴惴不安,
“……”
聽到誠毫不在意的話語,傑頓住了。他擡起頭來,仿佛第一次認識誠一樣地看着他。
“怎麼了?”随着傑的擡頭,我指尖的發絲飛走了。
“……”夏油傑不知道說什麼,他忽然很想問五條悟在他心裡算什麼?可自己已經先一步背叛了朋友。問他有沒有心?可自己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人。
他沒有立場去問誠,所以隻能說,“……對不起。”
果然開始了。我不想聽對不起。
“我沒有生氣。”說完,我若有所感地又朝門口看去。
門框下站了一個人。
我繼續說,“我可不是天使。”
紅色的傷痕還留在悟的臉頰上,微微泛粉的臉頰上留着一點水滴,
“怎麼了?繼續啊。”五條悟看着教室裡說句話臉都快靠在一起的兩人,嘴角扯了扯。
他感到不快,就像之前在狐野村裡傑說“是我們”時一樣,就像那次在樓梯口時一樣,心髒腔膜被堵住。
悟走進來,一手重重搭在夏油傑的左肩上,看着我卻在問傑,“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我嗎,傑。”
我又看回了傑。
我以為他還是那副虛僞自責的樣子,但沒想到啊,他居然笑了起來,
傑眯起了紫色的狐狸眼,像是往常任何一天裡面對我時那種溫柔的笑,
“嗯。”
“如果誠不介意的話,我還會繼續這樣的。”
傑的手指輕輕點上我包紮好的手心,他對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對着誰說,
“請多擔待。”
還是說,這是對着兩個人說的。
“砰!”
五條悟無法忍受了,即使他錯過了關鍵的畫面他也聽出來了,他們做了壞事!
有人背叛了他們的感情!不論是友誼,還是愛情。
五條悟狠狠揮拳向那張漫出毒液的臉,“你明明看到了!你明明知道我和誠的關系,我們——”
我們什麼,五條悟堵在嘴巴裡,可是他完全想不到一個關鍵字!
清麗的眉眼壓得更低了。
傑沒有反抗,他埃了這一拳,可說出的話仍舊紮心,“是啊。我應該是愧疚才對的。”
“可是誠說他沒有生氣。”那我還演什麼,傑想。
插足者做了就是做了。
傑捂着腫痛的臉頰,他看着怒火中燒的五條悟說,“對不起,悟。”
“但做了就是做了。對不起。”
五條悟感到憤怒,感到背叛,對這樣真誠的道歉感到荒誕。
情緒在沖擊他,他要揮拳,他要發洩。
春光照在他們的身影上,他們打了起來。
我坐在椅子上,沒挪動半分。
我們高專打架是純拼體術的,按照以往,傑的體術略勝一籌,但這次看起來,他們不相上下。
我看着他們的臉上、鎖骨上增添了一道又一道傷痕,金色的圓紐扣掉在地上,黑藍的校服崩開。
我覺得有點餓,就走了。
還好受傷的是左手,我想。
不然吃飯會很麻煩。
啊——雖然硝子在上次就表示了這種自作孽的傷不許煩她了,但我果然還是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我在Line上戳了戳硝子,拍了張包的厚實的手心發了過去。
沒一會硝子的回複就到了,
一個已讀标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