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巅峰瞥見遠處的暮雲,眼中閃過不敢置信和嫉恨,突然指向她。
“我确實得到過雪芝,但已贈予這位道友,故說沒有雪芝,望前輩明查。”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暮雲,似乎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都露出驚訝之色。
剛剛才說沒有靈芝,隻是沾染氣息,現在又說送給了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傻子才會信…
長老對身邊的弟子使了個眼色,弟子立刻心領神會。
“雪芝在你這裡?最好快點交出來,我們可沒那麼多時間耽擱下去。”暮雲動作一頓,心中暗笑:還真有傻子。
“這人修為低微,竟能在我面前隐藏氣息,身上必有秘寶。此等實力,竟敢使用秘寶,不知是愚蠢至極,還是背後有大勢力撐腰。若是前者,便直接斬殺;若是後者,則需做得幹淨利落。能讓築基期修士在金丹面前隐蔽氣息,定是寶物無疑,比雪芝重要得多,我定要得到!”
暮雲擡眸,聽着那長老心聲,又見那長老一副不屑與她說話的模樣,果然,此話本世界的修士們都是一副嘴臉,表面對萬物不屑一顧,實則心中算計着如何殺人奪寶。
暮雲正欲開口,目光突然轉向楊巅峰,隻見楊巅峰目光一凜,趁着衆人不備,手中之物迅速抛出,一把抓住悠然的手。
煙霧頓起,中年長老察覺不對,大手一揮,布下結界,将身後之人護于其中。
“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樣,小子膽大包天。”
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轉而看向暮雲時,那絲欣賞立刻消失無蹤。
“有這等隐藏氣息的秘寶,之前竟不逃跑,真是愚蠢。”長老心中冷哼,面上卻不露聲色。他身邊的弟子見他無意追擊,立刻将目标鎖定暮雲。
“看來你的道友與你關系并不密切。現在你孤身一人,獻出雪芝,也算是交個朋友,如何?”
“你們這是打算搶?雪芝已被帶走,你們要搶,也得去追他們。”
暮雲指向西南方向,一副為對方着想的模樣。
“什麼搶!我們隻是想與你交易。你别胡說。”
“哦?那你們要交易的對象跑了,我手裡可沒雪芝。”
“小夥子,你這是想糊弄我?”中年修士開口,所有人怒目而視暮雲。
這金丹修士從未想過放過暮雲,雪芝隻是個借口,無論暮雲如何辯解,他都會找理由發難。
金丹期的威壓猛然襲來,金丹修士已在心中描繪出暮雲跪地求饒的場景。
然而——
“轟隆!”
晴朗的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驚雷,防禦陣法應聲而碎,原本不可一世的金丹修士猛地趴倒在地,鮮血如同噴泉,一道接一道從他口中湧出。
恐怖的天地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金丹修士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咦?看來老天都看不慣你這種行為了。”暮雲悠然自得看着這景象,嘲諷道。
“長老!”
後面的一群人緊張地想要上前,卻又害怕被牽連,隻能用聲音表達情緒。
沒有人懷疑暮雲,畢竟一個築基期的人,若能引雷擊敗金丹後期的人,那簡直是逆天之舉!
地上趴着的人沒有回應。
與此同時,空虛派——
“掌門!不好了!”
一名内門弟子禦劍匆匆而來,他的呼聲遠遠傳入正在打坐的掌門耳中。
“怎麼回事?”
不等弟子到達,空虛派的掌門已從閉關的石室中走出。
“嚴長老的玉牌,裂了。”
弟子手中拿着一塊玉牌,上好的玉石制成,玉牌上有流光,靈氣流動,而此刻玉牌上出現裂痕,靈氣正順着裂痕流失。
“這……”
掌門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眉頭緊皺。
生命玉牌的作用是展現主人的情況,若光暗下來,便是玉牌主人面臨生死大劫;若碎裂,便是主人已死。可這光未滅,玉牌未碎,這裂痕和靈氣流失又是何意?
“和嚴長老出去的那些弟子呢?”
掌門立刻想到那些随嚴長老出去的内門弟子,若嚴長老出事,那些弟子的情況定然更加糟糕。
“他們的玉牌都沒有異常。”
那就奇怪了。
掌門拿着玉牌看了幾遍,除了靈氣流失,玉牌并無異樣。
難道是這玉牌的玉石不行,壞了?掌門還拿着玉牌甩了甩。
掌門所不知的是,此刻嚴長老的修為正如玉牌中的靈氣一般,不停流逝。
幾百年未曾出現在嚴長老眼中的情緒此刻占據了他全身。
“不!不要!”
嚴長老内心的聲音隻有鳳女聽得見,他的嘴根本無法張開,隻能驚恐地瞪大眼睛。
曾幾何時,他是多麼喜歡欣賞别人這副模樣,那時他覺得看别人掙紮卻又無法動彈的樣子很有趣,然而此刻他才知道,這種感覺是多麼讓人驚恐和無助。
在他的人生中,廢人修為的事他做了不少,畢竟不識時務的人,不适合修行這條強大的路程。那時那些人總是不停地咒罵,說他會有報應,他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沒想到今日報應真的來了。
他錯了!求老天放過他!
“那是什麼?”
“好多靈氣!好濃郁的靈氣。”
“大家快打坐吸收。”
無人看見嚴長老的驚恐,反而因他身上飄散的靈氣而驚喜。
“欠下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仿佛遙遠天際傳來的聲音并未引起人注意,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幻聽了。
暮雲轉身消失在原地,無人注意到她的離去。
等暮雲走了沒多久,嚴長老的修為終于跌到了築基……煉氣……
那些弟子這才察覺嚴長老的異常,想要靠近卻因那威壓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