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狂徒！難道想要毀滅整個世界嗎？”有人悲憤地呼喊，心中充滿了凄涼。

天道究竟為何物，那些真正的強者對此有所感知。天道豈是他們所能掌控？恐怕最終隻會導緻世間萬物消散。

“你們又懂得什麼？一個有人類生活的世界，自然應由人類來主宰。你們真的願意被那虛無缥缈的天道所束縛嗎？”

“束縛？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束縛，那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們可曾想過？”

“放心，你們喜歡束縛，我将來也會給予你們束縛，但我會讓它更加公平。将來，所有人都将在同一起跑線上出生，擁有相同的靈根，相同的天賦，每個人先天所擁有的一切都将一樣，剩下的便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

艾南隻是想象着，就覺得自己無比偉大，必将得到無數人的感激。

沒有了先天優勢的壓制，惡人将立即受到懲罰，整個世界将變得和平。

她要創造一個宛如天堂的全新世界。

“那樣的世界，光是想想就令人向往。”

“你是不是童話故事看多了？”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入，伴随着犀利的目光，一位少女悠然地在空中蕩着雙腿。

“你是誰？”艾南從未見過暮雲，聽她的話，似乎也是一個穿越者。

“你不認識我？”暮雲故作驚訝，眉梢微挑。

“呵，我應該知道你是誰嗎？”艾南的語氣中透露出自傲，作為基地的領導者，她不可能認識每一個路人。

暮雲歪了歪頭，“你們不是一直在讨論我嗎？怎麼還不認識我呢？”

“讨論你？”艾南上下打量着暮雲，臉上的鄙夷顯而易見。

她從未見過此人，怎麼可能讨論過她？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聽到艾南的心聲，暮雲輕輕敲了敲手指，“你們忙活了這麼久，連自己要對付的對象都沒弄清楚，真是廢物。”

暮雲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聲音中帶着嘲諷。

艾南隻聽到了“廢物”兩個字。

曾幾何時，也有人用食指戳着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怎麼就這麼沒用？像你這樣的廢物，怎麼不去死呢……”

她為何沒用？還不是因為出生不好。

别人輕易得到的東西，她需要畢生努力才能獲得。

别人所嫌棄的，卻是她夢寐以求的。

她們怎能理解……怎能理解！

“哼！廢物又如何，将來你們的人生，都要由我這個廢物來安排。我讓你成為什麼，你就是什麼。”

艾南大笑，一把抓住手中的儀器，開始吸收其中的能量。

一秒，兩秒，一分鐘……

“能量呢？是不是你們做了手腳？”艾南表面鎮定，内心卻已慌亂，手指顫抖地指向身邊的穿越者。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已經讓他們失望，即使他們真的動了手腳，她也沒有資格指責。

暮雲遠遠地看着，收起了悠閑的雙腿，站起身來。

“能量？那是假的。”

“不可能！”艾南确信自己吸收過的能量不可能是假的。

“你們預謀這麼久，我在你們基地住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有發現，還想取代我，是誰給了你們這樣的自信？是我讓你們吸收的那點能量嗎？”

“你？”

“你是天道！”穿越者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天道居然是人。

不，不對，天道不是人。

悠然捂住胸口，仰頭看着樓頂的人影，可惜太遠，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她的存在感一直不強，但此刻，她就像天上的太陽，耀眼、奪目，又帶着一絲溫暖。

還好……還好沒有讓這些人的計劃得逞。

雖然隻是寥寥幾句，她也聽懂了艾南的意思，她想要将所有人趕盡殺絕，投入輪回。

這裡的人修煉了百年、千年，甚至萬年或更久。難道就為了她一個人的想法，就要讓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他們怎能甘心。

她竟然是天道。

怪不得，她總是對一切都不在乎，怪不得，她身上的異寶和财物似乎取之不盡。

但她為什麼要跟着他們，在下界耗費百年才上界，這讓人費解。

暮雲的身份有人信服，有人懷疑。穿越者中，有人親自接待過暮雲進入基地。

“不過是個小姑娘，還想裝成天道。”

有人揮舞着武器沖向暮雲。

“大家别怕，她隻是個普通人，是跟着楊巅峰一起上界的，我當初見過她。”

暮雲的手指輕輕一動，這些人隻感覺無形的力量禁锢了他們的仙力，飛行的姿勢一僵，然後從半空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