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耳機裡面，神谕還在問怎麼了。夜翼輕輕示意自己沒事。

攪局者聽見通訊頻道裡面的動靜，好奇發問：“發生什麼了？”

“夜翼被敲了一悶棍。”确定夜翼沒事後，神谕言簡意赅道，“然後對方跪下來在求夜翼不要死。”

耳機裡傳來一陣嘲笑聲。從音色上，夜翼能聽出裡面混雜了紅頭罩、紅羅賓、攪局者三個人的聲音。

夜翼：“……”

好了，現在全家小輩除了羅賓之外都知道他被敲了一悶棍、然後對方跪下來求他不要死這件事情了。

羅賓在頻道裡憤憤不平地表示：“他看不起夜翼？居然以為夜翼會因為這種小事死掉？”

夜翼：“……”

很好，現在他去掉上一句話裡面的那個“除了羅賓”。

現在他們全知道了。

離這個視頻在全蝙蝠家流傳還遠嗎？

夜翼狠狠閉了閉眼。一瞬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願意面對現實的逃避心理，覺得要不自己幹脆就在這趴着假裝自己死了好了。

但堅強的夜翼還是在調理了一會後又睜開了眼睛，打算做出點行動。

“怎麼了？”一道陌生的女聲響起，從腳步聲聽起來，他們有兩個人，隻是另一個人不說話。

神谕看着監控畫面，語氣凝重地為夜翼播報：“監控畫面裡沒有人。”

夜翼馬上放棄行動轉而趴好，假裝自己昏了，借機打聽一下情報。

女聲越來越近，腳步聲聽上去有些急促：“奧托，你鬼叫什麼？東西不是拿到了嗎，誰死了——holy s**t！”

腳步聲跨過牆角，終于，來人看見了被牆壁所遮擋的畫面。

場景太過震撼人心，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震驚，聲線甚至有點抖。

“……你幹了什麼？這不是守衛吧？”

因為情緒波動過大，魔力輸出不穩定。幻身咒的效果迅速從她的身上褪去。監控畫面中出現了一個金發藍眼的女性。

神谕：“看見人了……看來他們有什麼不被監控照到的手段。”

“這是夜翼。他是蝙蝠家族的人。”剛剛那個悲戚地大喊求夜翼不要死的聲音說，“剛剛不小心被我敲了一悶棍。”

一道新的男聲響起：“那個據說會給每一個可疑人物安排‘一百個竊聽器和一百個定位器和一百個微型攝像頭’的視奸小套餐的蝙蝠家族的人？”

女聲繼續問，聽上去既緊張又驚恐：“你把他打死了？你殺人了？？”

“不知道死了沒，”夜翼身邊的這個人繼續說，“不過我在求他不要死。”

男聲忍無可忍地道：“打一下後腦勺死不了人。應該隻是暈了——東西拿到了嗎？”

“這可說不準！”身邊的人宛如杠精轉世，反駁道，“萬一呢！人因為後腦勺受傷而死的概率很小但絕不為零！”

這個被同夥稱呼為奧托的人繼續說：“——再說了，我聽說夜翼的後腦勺特别脆！”

“他們哪裡來的假情報？”攪局者問。

“我覺得戴頭盔是個好習慣。”紅頭罩在一陣噼裡啪啦的交火聲中發表意見。

“他們也是來拿那個新能源的？而且好像到手了。”紅羅賓的關注點不同尋常。

神谕說：“我希望他們不要再閑聊了。守衛馬上到。”

“但是概率很小。”男聲重複了一遍。

女聲說：“為什麼我們不去摸一摸他的脈搏？”

“真是個好主意，瑞利。謝謝你。”夜翼聽見奧托說，“我馬上摸摸看。”

很好，現在他知道這夥人裡面的三分之二的人的代号了——應該是代号吧？沒有人會真的叫“瑞利”這個名字吧？

夜翼感覺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守衛們快來了。

奧托還沒動手，這裡剩下的那個不知道如何稱呼的人問他：“所以東西東西到手了嗎？”

“到手了，我兜裡。”奧托去摸脈搏的手到了一半，轉道去兜裡掏盒子，“這——我草詐屍啊！”

夜翼一把攥住他的手，另一隻手靈活地從他的手中奪走了那個裝着魔法石的小黑盒子。

他剛張了張嘴，想要說話，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太好了大兄弟你沒死但是能不能先放開我守衛來了我靠啊啊啊啊啊兄弟松手求你了我不想被槍指着腦門啊啊啊啊啊——”

夜翼撒開他的手，終于趁着這個時候粗略掃視了一眼這夥莫名其妙出現在哥譚的新團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