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比前段時間紐約大戰還要混亂的場景(從陣容而言确實如此,畢竟當時隻用分為地球人與齊塔瑞人,現在的陣營則不止九頭蛇和神盾局),冷靜地問道:
“誰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九頭蛇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些變種人又是怎麼回事——還有,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你們那些異世界來的人不是已經回去了嗎?為什麼會再次出現在這裡?”
——以及,都在這裡打架,那洞察計劃誰去阻止?
至于後面那個發着光的洛基權杖,尼克·弗瑞都懶得問了。
想也知道,神盾局大半高層都是九頭蛇,那這個在紐約大戰後被神盾局保管的關鍵物品自然是落在了九頭蛇手裡。這種事情不提也罷,提了也隻會讓自己本就夠黑的臉再黑上一層樓。
真是一連串的好問題。
奧托躲在掩體後面,摘掉有點悶的頭盔,朝病床上的尼克·弗瑞爽朗一笑:“哈哈!我也不知道呢!”
伊萬:“……”
……到底在爽朗什麼?!
而一旁的鋼鐵俠,一邊沖到前線去跟瑟潘和鳳凰女一起火力全開打九頭蛇,一邊仍在不解。
“我惹他倆了嗎?什麼時候?我這麼受歡迎,為什麼偏偏他們一見面就要打我?”
瑟潘覺得他有點吵。
但不得不承認,有了鋼鐵俠的火力加入戰鬥,跟九頭蛇的戰鬥一下變得輕松起來——比起生活在中世紀的瑟潘,這種戰鬥還是生活在現代、掌握高科技的鋼鐵俠更加擅長一點。
于是他在确認了這裡完全能由鋼鐵俠應付過後,幹脆地退居二線,跑去找社團的兩個小巫師确認安全了。路上還順手拿洛基權杖重新洗腦了冬日士兵——瑟潘看他在這裡牽制戰力不爽很久了,決定讓他去打九頭蛇。
保險起見還又上了個奪魂咒。
他無視了美國隊長“你做了什麼”的問句,在布滿彈痕的車後找到兩個社團巫師的時候,奧托正抱着皮特羅的大腿喊着什麼“不要走”“你聽我解釋”“我沒故意騙你”之類的話,而伊萬就在一旁伸手捂住臉,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都沒事嗎?”瑟潘問。
伊萬放下手:“沒事。”
瑟潘點點頭,無視了一旁正活蹦亂跳、明顯沒受傷的奧托,叮囑伊萬:“注意安全。”
正要離開這裡去看躲在建築内部的房間裡的小變種人們,突然動作一頓。
伊萬憑借着多次詛咒學教學中培養的默契,敏銳地察覺到身邊人的意圖,以及他突然頓住的動作。
伊萬:“怎麼了?”
“……沒事。”瑟潘說,“是世界意識。”
接着就不再說話。
在奧托“我真沒騙你啊你又沒問我認不認識他”的解釋聲中,他的面前,一行字悄然出現。
[……]
瑟潘控制魔力在空中打了個問号上去。
[完了。]
瑟潘不語,隻是繼續打問号。
世界意識繼續:
[你們擾亂了一切。]
瑟潘:[有話不如直說。]
[绯紅女巫與鋼鐵俠不該這時見面,X戰警也不該在這時出現在這裡……一切都亂套了。]
瑟潘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他問:[……某種“命運”?]
然而打完這行字,尚未得到回應的時候,眼睛忽然有種刺痛的感覺。幾乎是下意識地,瑟潘飛速眨了一下眼睛。
[你不該知道太多,]世界意識說,瑟潘認為這幾乎是默認了他的猜測。而祂頓了頓,繼續道,[接下來你們什麼也不要再做。我會盡快把你們送走。]
[那這些事情……這些“亂套了”的事情,]瑟潘問,[你又要怎麼解決?]
世界意識沒有再回複他。
瑟潘眨了眨眼睛,眼球有些發澀,讓他感到些許難受。
随後他制止了一旁試圖調解馬克西莫夫雙胞胎與鋼鐵俠關系的奧托。
然後,即使九頭蛇已經快被鋼鐵俠和X戰警和從九頭蛇的視角上看來已經“跳反”的冬日士兵給全員殲滅了,但仍有一顆奇迹般的子彈飛來,直直沖向擺脫了奧托的桎梏、已經站起來準備繼續錘鋼鐵俠的皮特羅的……心髒。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伊萬警覺地看去,判斷出子彈的軌迹。奧托仰起頭來,驚訝地看着面前這一幕,手中的冷杉木魔杖舉起,就要為他上一層鐵甲咒。而不知為何,皮特羅也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子彈,一時沒有動彈。遠處的旺達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看過來,手中閃出紅色的混沌魔法。就連邊上的鋼鐵俠也試圖阻止一條生命的逝去,發射一束掌心炮、想要從中途進行攔截。
然而他們都晚了一步。
子彈掉在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瑟潘下意識用了一個魔法,攔住了這發子彈。
他似乎聽到一聲遙遠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