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等一下,瓊斯治療師!”一系列的活動後,金發女巫喘了口氣,通知莫妮卡,“普林斯主任剛剛讓我看見你的時候告訴你一聲,你暫時先不急着複工——她給您安排了體檢,您去五樓就行了。”
這不還是要上五樓嗎……和上班要走的路一樣啊。莫妮卡撓撓頭。
“謝謝告知。不過我姑且問一句,這次體檢的負責人是……?”
“是梅蓮姆·斯特勞治療師!”金發女巫回答道,遞給她一張匆忙之間填好的表格,“給,這是您的體檢表,您帶給斯特勞治療師就好了——都是同事,程序上的事情我就不必叮囑了。”
莫妮卡:“……”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莫妮卡記得梅蓮姆·斯特勞,畢竟那是同事。她一直記得她的這位同事有着粗心大意的毛病,雖說治療水準還算專業,但……總覺得沒有自己體檢來得安心。
不過醫者不自醫,雖然莫妮卡知道自己這莫名其妙的穿越不是因為咒語、而是因為時空裂縫、檢查其實也檢查不出什麼……但是既然能公費體檢順帶摸摸魚,她倒也沒必要拒絕。
于是莫妮卡吞下了拒絕的話,接過體檢表,邁步往電梯走去——中間,二樓的希伯克拉特跟了她一路,試圖打聽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妮卡當然沒說。時空裂縫和在各個世界當中穿梭之類的事情還是有點超脫他們的想象力,她隻怕說了後對方會認為她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被硬拉去二樓或四樓看病。
……
1979年,倫敦,某小巷。
“阿瓦達索命。”
平淡的聲音念道。
一道綠光閃過,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小巷。一道沉悶的□□落地聲響起,随後是一聲沙啞的輕笑聲。
屍體在地上滾了滾,最終達成了受力平衡的狀态,不再動彈,仰倒在地上,一雙無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瑞利的方向,面上還能看出驚恐與不可置信的神情,看上去格外滲人。
炫目的綠光仿佛還固執地留存在她的視網膜上、不願褪去。因為意外而穿越時空而來的瑞利下意識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她隐隐約約覺得屍體的面龐有些熟悉,或許是認識的人,卻也沒多熟悉,遲鈍的大腦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此刻也沒調用太多腦細胞進行回憶——
盡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此刻有一個人就這麼在她的面前、被作為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阿瓦達索命所收割了生命,這件事情是确定無疑的。
于是她淺藍色的瞳孔因為意識到了這個事實而微微收縮,其中倒映着兇手的背影——
兇手背對着她,身材高大。盡管因為身上披着不起眼的袍子,瑞利暫時看不出對方的長相,但能看出對方比自己要高出大約半個頭。
除此之外,瑞利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其他的線索了——小巷當中光線昏暗,對方整個人都被兜帽與長袍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截戴着手套的手,手上握着的魔杖也隻露出一點魔杖尖,在昏暗的光線下認不出是什麼木材。
小巷外面傳來隐隐約約的激烈打鬥聲,然而此刻的小巷當中卻截然相反,并無一點聲響,隻餘下一陣寂靜與兇手沉默的背影。
對方站在這裡,似乎是在低頭凝視着地上的屍體,不知在想什麼。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大約十幾秒,直到兇手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厲火。”
對方擡起握着魔杖的那隻手,接着松開。
魔杖尖端湧起一叢火苗,飛速向下蔓延,一眨眼的時間便覆蓋了整根魔杖。些微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小巷,在牆上投出兇手長長的影子,也在瑞利的視網膜上留下了一道搖曳的光影,使她飛速眨了一下眼睛。
厲火的威力很大。沒等魔杖落地,它便已作為燃料被厲火完全燃盡,連一縷黑煙都沒能留下,更惘論灰燼。
接着,似乎是想要活動一下筋骨,又像是想要離開,對方的身影輕微地動了動。
瑞利的眼睛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絲動作,吓了一跳。受驚之下,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手緊緊握住了兜裡的懸鈴木魔杖,同時吸了口冷氣。
這一絲動靜落在兇手耳朵裡,立即使對方将原本十分的警惕拉升到了十二分。兇手猛地轉過頭,舉起另一隻手裡的魔杖,絲毫不顧這大幅度的動作會使兜帽滑落。
淺金色的發絲劃過小巷的空氣。
當兇手銀白色的眼睛朝身後望去的時候,隻看見了與自己發色同出一轍的一抹淺金色消失在空氣當中。
外面交戰的人,不知是誰,使用了一個聲勢浩大的氣象咒。
高空處,一道雷光閃過,将方圓一片都短暫照得如同白晝——這彎彎折折的小巷深處自然也處于被照亮的範圍中。
兜帽早已因為方才大幅度的動作而滑落,露出一頭淺金色的長卷發,在雷光下仿若過曝。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不是那一頭淺金色長卷發,而是那一張同時被照亮的面龐——
假如瑞利還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因為對方的長相而大吃一驚的。
——因為那兜帽之下的臉,長相竟然與瑞利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