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想吃什麼?”
“隻要不是英國菜就行……呃,中餐吧?”莫妮卡撓了撓頭,站起來,“我們幻影移形走?”
“實際上,這附近最近開了一家中餐館,評價還不錯。”
艾琳說,帶着她往外走,中間靠着自己能把墨綠色的治療師袍子穿得像是在身後綴了一片翻滾的烏雲的氣勢以及主任的職位揮退了一群圍在莫妮卡的辦公室門外玩腦袋疊疊樂的治療師同事。
莫妮卡摘下腦袋上的粉色鳥羽,抓着自己的魔杖,匆忙跟上艾琳的腳步。
“希望這中餐夠正宗。”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道,接着又想出了一套新的話術安慰自己,“沒事,不正宗也沒事。反正再難吃不會難吃過英國菜,再說底下還有食堂的飯菜墊着呢……”
靠着這樣的話術,莫妮卡很快便把自己哄好了。
兩分鐘後,她和艾琳坐在了一家新開業的中餐館中。
說了是“附近”的中餐館,那就真的在附近——坐在窗邊的位置往外看就能在視野中央輕松看到倫敦清浸百貨公司門上那挂着的“停業裝修”的牌子、以及商店的櫥窗裡面的醜陋模特。
“……真是個盯梢的好位置。”莫妮卡感慨道,“如果沒有麻瓜忽略咒,這家店裡的客人就能看見巫師們來來往往的身影,然後輕松打破《保密法》。”
她扭過頭去看向正看着菜單冥思苦想的艾琳,好奇問:“部裡怎麼會允許這家店開在這裡的?”
“這家店的店主是巫師,店員也不是麻瓜。”艾琳拿起一旁的筆在菜單上勾上自己想吃的菜,接着把菜單和筆一起推給莫妮卡,語氣滿不在意,“所以沒關系。”
莫妮卡很快決定了自己的午餐。将筆順手揣進兜裡,接着把菜單遞給一旁的侍應生,然後在對方的提醒下意識到自己犯了順手牽筆的職業病,輕咳一聲把筆放回桌面。
這下對方才安心地帶着菜單離開這張桌子。
“現在,我們還是來聊聊你的事——”
侍應生走後,等待上菜的間隙,艾琳十指交叉置于桌面,對莫妮卡說。
……
面前的兇手轉頭的一瞬,瑞利就意識到了自己會被發現。實在沒把握和一個能夠用出阿瓦達索命咒成功收割生命的黑巫師硬碰硬——主要是那顯然是一個兇殺案現場,而且有極大可能是事先就有預謀的,她不敢賭對方有沒有同夥、或者有沒有留後手——于是她當即就準備先溜再說。
隻是在轉身的那一刹那,突然被一陣暈眩的感覺擊中,接着,短暫的失重感傳來,但瑞利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落地的。
她隻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暈眩感如同浪潮般撲來,嚴重的疼痛感讓她的大腦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有一柄大鐵錘穿過她的頭骨、在腦中攪得天翻地覆。
瑞利不由得蜷縮起來,從唇間溢出一絲痛苦的喘息。
——怎麼回事?
在稍稍緩過來了一會後,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地上,而兇手也已經消失不見。
瑞利勉強用手撐着地面,讓自己坐起來,同時努力讓大腦轉動起來。
是什麼咒語的效果嗎?
兇手對她使用了咒語?鑽心咒嗎?
但是沒有聽見念咒的聲音啊……無聲咒?
一滴冷汗從她的額角劃過,但瑞利直覺感到不對。
不念出咒語就有這種效果的鑽心咒……會是誰?
況且有這個實力為什麼不直接用阿瓦達索命咒?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不是嗎?
反正要是她,她肯定用阿瓦達——
腦中閃過各種思緒,不過很快,她就沒有餘裕思考這件事情了,因為暈眩的感覺卷土重來。瑞利下意識捂住嘴,幹嘔了兩聲。
同時,餘光瞥見一道紅色朝自己奔來,後面還跟着一道粉色,耳朵在同一時間捕捉到焦急的問詢聲,隻可惜大腦反應遲鈍,并未及時做出反應,最終也隻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瑞利努力眨了眨眼,卻依舊感到暈眩。這陣暈眩感從最初的時刻伴随她直到現在,如影随形,陰魂不散——
鑽心咒不是這個效果吧?
她迷迷糊糊地這麼想着,終于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