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年…”容團想說你這些年一定受過很多苦吧。因為她也經曆過,所以感同身受,她不怪他。
“…不,我不是個好人…這些年…這些年我也一直沒有原諒他…是他害我變成這個鬼樣子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金勳打斷了容團的話,怒氣沖沖地說道,接着他便向遠處邁去。
不得不說,金濤這些年把容團照顧得很好,金濤一家人都是高智商,被種了因子的金勳更是逆天,所以容團也不會例外。
容團花了九年的功夫就拿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醫學碩士學位,要不是因為爺爺病重,她還準備攻讀博士學位的。
而她發現自己是金勳的女兒,金濤的孫女也是在國外的這段時間發現的。
在國外的這段時間,雖然自己的成績一直很優異,但是容團也發現了自己有些不對勁。
她發現她對一系列的物理符号以及因子越來越感興趣,甚至達到了上瘾的程度,且她的身上長了很多很多的異斑,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熱愛學校和到國外環境不适應才導緻的,可是根據她自己所學知識,很顯然這并不是。
于是,她到學校實驗室提取自己的腦部細胞神經纖維和幾個同學一起研究才發現,她的腦子的細胞明顯具有裂點,這種裂點雖然會使載物體具有很強的學習能力,但是載物體也會因為承受不了,而感到疼苦不堪,嚴重的可能還會導緻狂化。換句話來說就是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幸好她體内的裂點含量少,不然她覺得她一定會狂化。
可是,她覺得她體内的裂點不會憑空而來,接着她又聯想到爺爺跟她說過的話。
所以,很大可能,她與金勳體内注冊的因子是一樣的。
接着,她便悄悄的回國,甚至都沒有告訴金濤,偷偷的調查了當年的事情,結果就讓她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原來金勳是她的爸爸。
知道金勳是她爸爸之後,她其實有怨過金勳,她怨金勳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也有怨過金濤,怨金濤為什麼要給自己的爸爸注射那種鬼東西。
可是後來,她看見金濤那樣的忏悔,她便不怨了。
金濤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要是還有這麼多人怨他,他該有多傷心呀!
雖然她厭金勳,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經常偷偷去看金勳。
當她看見金勳是那樣的被裂點折磨時,她也就不怨了,她想金勳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可能也是為了自己好吧!
的确,金勳把她關在小屋子裡,就是怕她像自己當初那樣狂化。可是,随着容團漸漸的長大,金勳發現自己身上的症狀并沒有在容團身上體現出來,便放心的放她出去了。
她長那麼大,也該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了,不然她一定會被憋出病的。而自己的父親,雖然自己恨他,但是他畢竟也是自己的父親,自己沒有盡孝道陪在他的身邊,就讓容團代替自己陪在他的身邊的,這也算是自己給他最好的饋贈,能讓他在餘生中與自己的親人度過。
可是,金勳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去得比他早……
在看金勳的期間容團發現,原來金勳也并不恨爺爺,相反,他應該也是很愛爺爺的,不然的話,他為什麼總會偷偷的來看爺爺呢?
………
五年後,容團成功的拿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博士學位,她回國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她爺爺的墳前。
這時,她在遠處看見了一個沒有一絲頭發,頭皮皺起,全身上下盡是斑點的老人站在爺爺的墳前,她向老人走了過去。
看見老人耳上熟悉的痣後,她内心不由得一沉:金勳的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走到老人的身旁,拍了拍老人的肩說道:“…所以,爸爸原諒爺爺了嗎?”
老人巍巍的轉頭看向容團:“其實我本就沒有怪過他。所以,……團團原諒我了嗎?”
容團看向老人,一笑:“早就原諒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還以為容團出國是不想再見到他了……
接着,他便慢慢地坐在金濤的墳前,頭靠着墓碑。
容團等金勳坐好之後,蹲了下來,笑道:“…爸爸,你還記得小屋前的那片綠意嗎?我第一眼見他時,他并不友好……但是我依然沒有誤解他…”
金勳聽到這裡,笑了笑,然後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容團在金勳前面不知道蹲了多久,才坐在了金勳的身旁哽咽道:“現在的他應該像這片竹林一樣綠油油了吧……希望爸爸在天國安好,不要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