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道長也沒有發怒,不過是笑着說:“哈哈,這真的是夫人說的麼?不會是你搞錯了吧,我現在是青雲觀的堂主親傳弟子,皇上下诏褒獎的名匠,資産頗多的富戶。而且我是應父親的邀請回家的,這裡還有我父親的親筆信,你說夫人怎麼會不讓我帶一個同伴進門呢,肯定是你聽錯了,你再去找他問問。”
老仆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能跑回去問夫人,不一會兒,兩個人就被請進了側門。
陳府的格局與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建築是那些建築,人也還是那些人。得知小姐回家後,不少人都跑來觀察她,那些平時愛欺負嘲笑她的人,看見她一身錦衣、油光滿面、身材比别的小姐都大一圈的樣子,就知道她過得不錯,于是便紛紛不來打擾她。倒是那些與她無冤無仇甚至有點交情的人會來打個招呼,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道長都一一點頭或揮手還禮。
霍碧薇就這樣一路慢悠悠地走過去,直到被引入一處招待客人的閣屋,隻見夫人已經坐在那裡等候她了。她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一進房間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還沒等夫人開口,霍碧薇便一把扇開折扇,笑眯眯地說:“别來無恙啊,夫人。”
陳夫人隻道這陳蘭兒不按套路出牌,而且深淺不為人知,自己才過了兩回合就已經亂了陣腳,此時最重要的還是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才好想辦法扳回一局。
夫人于是用銳利的眼神盯着她說:“你之前說的那些,又是皇上又是老爺邀請的,可都是真的。”
道長搖了搖扇子,繼續以笑臉相迎“哈哈,出家人不打妄語,我怎麼會騙你呢?你看,書信不就塞在我兜裡麼?”
她随即靠近了夫人,小聲說道:“父親在信裡面講了些不太照顧你面子的話,先把閑雜之人屏退了再講。”
夫人将信将疑,讓無關之人退下,又關上了門窗,霍碧薇這才把信件拿出來。怎料剛一拿出還未誦讀,陳夫人便伸手要搶,道長一把捏住她的手掌,有些不高興地說:“夫人,你想看我們可以展示給你看,想聽我可以讀給你聽。但這是父親寫給我的信,我不給你不能搶。不過您放心,等您真看完之後,保證會眼前一亮。”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夫人心中雖然有氣,但一次搶不到也就沒辦法了,還真能在室内上演全武行不成。
“好,那你就讀給我聽聽。”
待到聽完,順便核實了一下信件原文後。陳夫人還真就态度一轉。這封書信雖然揭露了陳蘭兒打自己小報告這件事,讓她比較不滿意。但一方面論證了陳蘭兒的虛實,這小丫頭如今真發達了,已經不是自己能任性拿捏與惡心的了,對付她得考慮一下可能的後果;另一方面揭露陳蘭兒的想法是接走丫鬟和母親,而非是争寵争家産亦或者鬥倒自己這個嫡母。陳夫人巴不得陳蘭兒和她娘一同滾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回來,這樣看雙方的利益甚至是一緻的。
隻見霍碧薇收起信件,拉住了夫人的手,誠懇地說道:“過去我們之間可能有些小不愉快,但都過去了,我對着太上老君發誓,絕對不會因為過去的那些事報複你,你放心好了。我娘呢,總有一天我是會接出去的,還請你多行方便,你給我行方便,日後我也必有回報。”
陳夫人則是同樣信誓旦旦地回應道:“嗯,蘭兒啊,我從小待你是有些苛刻,你不念挂我的養育之恩我也能理解。但我們畢竟曾經母女一場,以後你隻要不繼續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有什麼方便的事情是我們之間不能談的呢?”
“就是啊,有什麼不能談呢?”
“你的母親在這裡過得好好的,但凡沒有其他什麼事,我都不會苛待她的。你的丫鬟,呃……因為你之前突然上山上去了,現在她隻能幹些苦活累活。”
“哦,我能理解,快帶我去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