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化太大了,這座列車上全成了吃人的怪物,所有人都心驚都顫抖的。榮國心裡有所預料。
氣氛安靜下來,車廂裡有的性格懦弱的女人低低哭泣着。
珍熙騰出一隻手浏覽着網絡上的新聞,看樣子絕大部分公民并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政府播報的官方消息也隻是稱最近動蕩,請大家注意出行安全而已。
“榮國,那些吃人的怪物,真的隻有車上才有嗎?會不會我們下車之後也……”珍熙欲言又止,語氣中滿是對未來的擔憂。
榮國眼神一變,似乎是先前的動亂讓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珍熙一提起。他頓時覺得後背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從剛才的事情中,可以看出那種東西傳染性極其的快速強烈,在發車的時候,應該就有一個被感染者進入了這輛列車内,隻是當時沒發病沒有被發覺。那那麼說的話,車站——
榮國心一沉,會不會已經……淪陷了?
這種傳播速度太過恐怖,隻要被咬傷,幾乎是在一兩分鐘内就可以被感染,就像網絡病毒一樣。
大韓……現在的情況如何呢?
榮國忍下心裡的駭然,沒有透露分毫的情緒,隻是對珍熙安撫的笑了笑,裝作平日的語氣,“你瞎想什麼,肯定會沒事的!”說罷故意伸手去揉珍熙的發頂。果不其然,珍熙這丫頭最愛臭美,被動了頭發怒了,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瞪他。
果然不出金榮國所料,車輛一路駛來,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更别提這一車的怪物都對他們這些活人虎視眈眈。
他想要保護着珍熙安全到達釜山,可是這太難了。他想得到簡單。
隻不過在這車上呆了六個多小時,就叫他看清了人心的險惡:為了保護自己逃命而拉别人當墊背的金常務,還有在他們貌似趕過來這節車廂後說他們感染了要趕走他們的人們。
真叫人心寒。
索性最後曆盡千辛萬苦,他護着珍熙到達了釜山站。
下了火車,周圍入目的全是一片狼藉,燒焦的屍體橫陳擺布,甚至濃重的煙火氣息嗆得人鼻子難受,有的喪屍豎起來的手臂上來在冒煙兒,看起來可怖異常。
到了釜山就安全了,這是所有人一直以來都堅持着的信念。
穿過遍布喪屍的屍體之路,一行人進入了黑色的隧道。隧道裡又黑味道又難聞,到處都是一股炮火和血腥味交織的令人惡心的味道,這麼一副世界末日的狀況,讓握着石宇手的秀安哭了起來,抽泣聲在隧道中清晰可聞。
隧道那頭,荷槍實彈的士兵早已經準備就緒,趴在隧道出口前方的草叢,舉着狙擊槍對着隧道的出口,幸好秀安關鍵時刻唱了歌,才叫他們這些士兵分辨出了他們是活人,不是怪物。
狙擊手激動地放下槍,吼出聲:“生存者,接近中!”
十幾名士兵,跑入隧道接應。
直到這種情景到來,盛京眼淚從眼裡掉落,與小小的秀安一同哭了起來。這一路過來,一行人遭受了太多,他們嘗到過人性冷酷的抛棄,卻也遇到了善心的列車長,一路扶持,不肯放棄任何一個人,最終他們得以安全到達釜山安全區。
流浪漢腿一歪,直接倒地失去了知覺,石宇幫士兵扶着,忙解釋,“這位太累了,估計是睡過去了。”士兵聞言點了點頭,有護士過來接應。
士兵帶領他們到市區進入的門口醫療機構全面檢查了身體,并被隔離了半個小時,才終于确定了他們身體上并未攜帶病毒。放走之前,沒人都發放了食物,面包牛奶之類的東西。
石宇他們都餓壞了,極速奔跑了一整天,途中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此刻都狼吞虎咽。
釜山市區内實在是太幹淨了。榮國怔怔的站在街道上看着那幹淨的街道和鱗次畢節的房屋,在列車上不知道看了多少灰暗破舊的房屋,甚至有的時候路上全是黑紅色的喪屍血。
接引者是一個女人,禮貌的跟他們幾人解說,“到目前為止釜山境内已經作為安全區存在了兩天,在醫務人員的配合下,整個市區之内全部都清理過了,沒有一絲病毒存在的迹象,你們可以放心居住,我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臨時居所。”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大概明白了韓國此時的狀況,整個韓國境内,病毒正在迅速地蔓延着,許多大型的城市紛紛淪陷,其中首爾區是第一個淪陷區,所謂越是繁華的城市人群就越是多,正是因為這個道理,一線城市才成為了喪屍的重災區。
就連釜山區,都是在戰士們拼死鬥争了兩次才守住的。加上釜山區,整個韓國,安全區也不過三個,并且釜山區是最大的一個安全區,不久的将來,會有更多幸存者來這裡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