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暫的沉默過後,金木研勾起嘴角,聲線有一種純淨的溫柔。
“謝謝月山先生,在我眼裡,你有的時候雖然令人困擾,但卻從沒設想過你要是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
“也許應該這樣說,月山先生,你這麼令我困擾我卻離不開你呢。”
“……”……
内心和外表少見的達成一緻,月山習捂着鼻子扭開頭,淡淡的血腥味令金木研敏感的察覺到月山先生扭頭的真相,頓時眼中是掩藏不了的笑意盎然。
小心的拿手帕擦掉鼻子裡流出的血,月山習心情很好,狀态更好,接近興奮的他下意識避開金木研興緻勃勃的目光,走向其他人哪裡。
他絕對不承認是被瞬間秒殺,月山習一面扼腕剛剛怎麼沒趁熱打鐵的湊上去,一面又臉紅心跳不敢看向金木研,淡藍色的拱形聖域裡,充斥起淡淡暧昧。
狛枝凪鬥從來都說實話,他的每一句話都發自真心,正如他現在的僞裝也是他自己,他内在的狂亂還是他自己,不是雙重人格,而是自由的切換着自我。
喜歡把自己當成其他人的踏腳石而得到肯定的自我,以及傲慢于超高校級‘幸運’又憎恨着幸運的自我。
在飛機場被人綁架這是不幸,卻從天而降一塊隕石砸死了匪徒這是幸運,而隕石又害死了他的父母這是不幸,相反他又得到了巨額賠償金而吃喝不愁這是幸運……
從小到大,他都被近乎詛咒的幸運玩弄着,直到現在,莫名進入無限迷宮,近乎于折磨的世界令他險些崩潰,連幸運的極端傲慢都面臨瓦解,仿佛沒有盡頭的三天裡,他重複着跑來跑去的舉動,模糊了時間的界限,最後隻有饑餓疲憊的身體來使他确定自己活着。
隻有白色和寂寞的世界,連回音都沒有。
三天的時間仿若無數年。
少年的心性險些破裂成碎片,而突然出現的一群人哪怕很奇怪也成為了他的救星。
可是……幸運卻不代表是希望。
狛枝凪鬥很了解兩者之前的差别,陡然陰暗下來的神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咬着拇指指甲想着宗像禮司的話。
這個人回應他的口吻是我,想必是很自信的人,但從另一方面也表示他代表不了這裡所有人的意見。深吸一口氣,饑餓的胃部接近麻木,他想問問這幾個人手裡有沒有吃的和水,但看他們的穿着打扮,根本沒有藏食物的地方。
舔舔幹澀的唇,狛枝凪鬥繼續忍耐的想着,矮個子銀發小子和紫發男人是一起的,氣氛就和另外三人不同,而宗像禮司看似是三人中的領頭者,但是其餘兩人卻好像抱團求生而不得不依靠強者。
在這樣饑疲交加的情況下,狛枝凪鬥也不得不奉獻全部力量力求脫困。
“我叫金木研。”
狛枝凪鬥一愣,他看到銀發小子自然的和他進行自我介紹,剛剛的行進确實靜的壓抑,但是這麼突然……
月山習看金木開口了自然也憋不住的笑道:“你好,boy,我叫月山習,你可以叫我月山先生。”
在他們兩人說完後,一直打醬油的兩位龍套也再度操起不甘不願的語氣說道。
“藤崎介斯。”
“一目見昳。”
狛枝凪鬥眨眨眼,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揉着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能不能給我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雖然無法判斷時間,但在沒有食水的情況下你還沒被餓死,那麼你呆在這裡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人體極限的三天,而這個空間擴展的大小還是有限的。”宗像禮司分析完數據,總算得出一個好消息。
“嗤,那這個世界要是屬于那種不吃不喝也能活的空間呢?你的判斷豈不是錯了!”總是看着一種顔色也看的暴躁的藤崎介斯完全忘了宗像禮司的恐怖,大聲嚷着吵了起來。
宗像禮司是誰?怎麼可能會介意一名智商不高的小混混的挑釁,不過出于禮貌他還是回話了,“那不過是代表我們能不用擔心餓死的問題而能繼續尋找出去的辦法。”
“我擦!!”藤崎介斯完全沒想到他好不容易聰明一回卻還是被沒人性的宗像禮司引爆了智商。
“給你,我來之前準備了點蛋糕和水。”一目見昳沒管自家老大正像個炮筒似的,颠颠跑到狛枝凪鬥身旁,遞過去藏在衣服裡的吃的。
狛枝凪鬥餓的很虛弱,現在見到甜食和水,頓時高興的整張臉都好似冒出了白花,道聲謝後立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算是打鬧的交流總算把氣氛搞了起來,不在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散發着緊張的情緒。
金木研見狀神情也有軟化的趨勢,不管怎麼樣,他一直是内心柔軟的感性派,并不怎麼習慣和理性派相處。
狛枝吃完,僵硬的大腦再度開始運轉,他把注意力放到拱頂上,數據化的遞進聯系,令他想起電腦中的代碼庫,光是看着就有一種冷冰冰的金屬感。
“對超能力感興趣?”一目見昳湊近他,小聲道。
狛枝凪鬥因為吃了他的食物表現自然也會很友好,他彎起眉眼,笑容柔和:“嗯,因為是沒見過的力量。”
“沒見過所以好奇,好奇了就會想占有,這樣的做法并沒有錯吧。”一目見昳的表情很奇怪,有種隐晦的悲傷。
狛枝凪鬥眼珠一轉,聰明的抓住他的心理,“人類不就是這樣進步的嗎?”
“是啊,沒有錯……”也不知道一目見昳說的沒有錯到底是誰,反正他倒是退回了原本位置。
沒等狛枝凪鬥沉下心思考這些人之間的關系,就聽到宗像禮司略帶問詢的聲音。
“狛枝君是希望之峰學院的學生吧?”
“那個據說都是天才的學院?”金木研聽到這話也看了過去,他在讀書的時候聽說過這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