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垣默語的眼神裡似乎隻有驚訝,因為其它的懷疑都已經被她掩藏起來,她的唇标準地上揚着,卻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忍足侑士這次卻是認真的,他站在門附近,并不靠近闆垣默語,可那份堅定卻直接傳到了闆垣默語的心中。
“忍足侑士,這件事容我考慮一番。”闆垣默語又拿起水壺,看似專心地澆水,可那花盆裡的水已經快要溢出來。忍足侑士隻是盯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現在不方便留在這裡,他需要給闆垣默語空間,讓她自己去好好考慮一番。
忍足侑士的離開并沒有讓闆垣默語回神,一直到壺中的水空了許久,她才愣過神來。
她的橡皮樹啊……這不是要淹死吧……
來不及懊悔,闆垣默語将花盆搬動,傾斜四十五度,将盆裡滿起來的水倒掉。
竹本早就已經離開,家中隻有闆垣默語一人,她臉上的笑已經垮了,早早吃過晚飯,她就很擔心迹部景世,她總覺得自己與那孩子有緣,可這種虛無缥缈的緣分她摸不準,也猜不透。
迹部家的事……她真的不想摻和……迹部景吾已經和她說得很清楚,他不會聯姻,而她,雖然愛慕迹部景吾,可也不願意迹部景吾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看扁。
這件事,忍足侑士提出來隻有一個原因,為了迹部景世,那是一個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要疼的孩子。
闆垣默語突然笑起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竟然還沒真正見過迹部景世清醒時的樣子,好像她見到迹部景世起,他不是昏迷發燒就是封閉了自我。
不知道那個孩子會不會和他的長相一樣,與迹部景吾有着相似的性子。
“人各有命,一切都會好起來。”闆垣默語關上最後一盞燈,整個人平躺在床上,心口有些疼,她平時雖然也看不了那些生活慘劇,可卻還不至于看到一個人就自己難過得半死,這一次究竟是哪裡不同,她說不上。
雙手捏了捏被角,她下了決定,她會去和迹部景吾商量,讓她做迹部景世的義母,去給那個孩子一份屬于母親的愛。
“可千萬要努力争取,不能不争氣。”闆垣默語自言自語,聲音很輕,唇又往上揚去,她要帶着自己的笑,給迹部景世一份暖,即使,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孩子。
闆垣默語睡得很好,精神飽滿,連同執行檢查任務的時候都比平時更有精氣神。
作為一名風紀委員長,她自當做好表率,中午去餐廳的途中,抓了兩名忘了穿校服的學生,許是心情很好的原因,她并沒有讓他們寫檢查,隻是給予警告。
隻是這麼一耽擱,她到餐廳的時候就晚了一會兒。之前網球部正選成員專用的席位今天卻隻有迹部景吾一人,顯然是被他包了。
“啊嗯,你遲了。”迹部景吾明明是坐着,卻像是在俯視闆垣默語,見闆垣默語面上帶着溫和親切的笑時,眼神落回菜單上,唇啟聲亮:“笑得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