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未來把咖啡端到隔壁,那魯整埋頭在一大堆各種紙質文件中。沒有打擾他,海棠未來放下杯子,突然看到了旁邊堆成兩排的樣式古老的電視機。這是幾十年前的款式了吧,海棠未來試着打開電視,居然還能清晰地出現彩色畫面。
坐到已經表面斑駁的皮質沙發背上,海棠未來漫不經心地聽着電視裡的内容,一邊打量周圍那些亂七八糟堆着的相互之間完全看不出關系的東西。
一個方形的看上去像是羅盤一樣的東西上,散亂地堆放着圍棋旗子。用三本精裝書搭出一個小方格,裡面放着水晶球。靠牆的一尊人體雕像伸出的左手上,拖着一副完全跟雕像沒有任何共同性可言的女士眼鏡。
從房間的布置上來看,那魯的母親真是有着奇怪又意外地顯得可愛的性格呢。
聽到海棠未來不自覺發出來的笑聲,那魯擡起頭:“怎麼了?”
“沒什麼!”海棠未來回過頭,看到那魯皺着眉頭似乎很仔細地看着剛才那個筆記本,“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内容嗎?這是伯母的日記?”
“……”那魯沒有回答,隻是翻頁的手一頓,随即恢複了正常。
“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海棠未來聳聳肩,目光轉向了其他地方,不再追問。
“……不知道。”那魯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小聲說,“說話還可以,讀書寫字的話,日語完全不行。”
“……”所以您大爺在這裡看了半天是在看什麼呢?希望日文突然變成象形文字嗎?
“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看吧。”海棠未來走過去。
那魯收集起來的各種文件裡,既有那魯母親的筆記信件,又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便簽條購物單,甚至有十多年前的傳單廣告。海棠未來熟練地把各種紙張分類。
“這些都是伯母的筆記。”海棠未來說,“蒼崎橙子,這是伯母的名字嗎?”
“嗯。”
“唉?這些筆記……”海棠未來看着那些筆記的内容,有些奇怪,“好像是兩個人寫的?”
“兩個人?”那魯有些茫然地看着在他看來都差不多的日文。
“唔……仔細看似乎字迹上又有相似之處。但是好奇怪啊,明明前後的事件都是能連起來的,也是用了第一人稱。但是字迹上稍有變動呢,你看,這邊的比較娟秀一點,後面的就變得粗犷……是心情不同導緻的嗎?而且,遣詞上也有稍微的不同,有些前後矛盾的地方呢。”
“這個倒是不難理解。母親在戴上眼鏡和不戴眼鏡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兩種性格?雙重人格?”海棠未來瞪大了眼睛。
“也不是雙重人格這麼嚴重的事。總之就是母親在戴上眼鏡的時候溫柔很多,不戴眼鏡的時候,有着光是看着不說話都能把小孩子吓哭的能力。因為據說母親是魔術師,所以也不能以普通情況來對待。”
“魔術師?像是電視裡變戲法的那樣嗎?是個很浪漫的職業呢。”
“不是那樣通常意義上的魔術師。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這裡的魔術是指人為地再現出神秘、奇迹的行為的總稱。将在常識下即能做到的事情,用另一種非常識的方式使其發生。”
“好深奧的樣子。”海棠未來似懂非懂地回答。
“嗯……”那魯想了想,接着說,“可以把魔術看做是将過程和時間嚴重壓縮後的特殊技能,也可稱為人為的奇迹,但如果不限制時間跟金錢,那麼用現代的技術也能再現。比如說,如果想要看電視,電視必備的。現在的科技已經能夠做到發電,但是需要各種條件。如果是魔術師的話,就能在沒有這些條件的情況下發出電。就是類似這樣的就叫做魔術。”
“所以,魔術其實也算是超能力的一種嗎?”
那魯回答:“要成為魔術師。魔力,或者說超能力是必要的。但是魔術師這個概念本身并非是用科學的方式來诠釋的,所以英國SPR其實也在研究關于魔術師的科學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