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你算什麼東西…啊!!痛!!”
江留月剛嘴硬一句,就再次痛的叫了起來。
她頭發散亂的濕漉漉貼在花了妝的臉上,蒼白的臉,暈開的眼線,殘缺的口紅,這會跟鬼魅一樣
狼狽不堪,下巴被捏的都有些發青。
“你再說一次?”
權志龍面無表情,可怕的氣場降至冰點。
這個丫頭——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居然敢——
“你算什麼!!你他媽的要死嗎!?居然對我動手!!你他媽的是不是要死權志龍!!”江留月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邊掙紮一邊大叫起來:“你他媽的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的!居然還敢對我動手!誰他媽的給你的膽子!!”
“不許說髒話!”
權志龍皺緊眉頭,呵斥道。
“我艹你……啊!!!!”江留月氣笑了:這家夥說話什麼重點?!誰知剛下意識的罵出口,就
不由得慘叫一聲,她整個人都被權志龍駭人的眼神和猛然加大的手勁給震住。
權志龍陰沉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來拗斷他現在雙手扣着的脖子。
這些日子可真是要逼瘋他,江留月一天比一天愛玩,玩的一天比一天脫,這樣下去早晚就……
權志龍不想去想,他深深的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勁緩緩的松開。
“嘭!!”
江留月卻趁此抓起蓮蓬頭,照着他腦袋就是一下。
好重的手,毫不留情。
砸的權志龍腦子嗡的一聲,自己都感到什麼液體從額頭往下慢慢的滴落。
他捂着自己的頭,去看江留月。
江留月一身一塌糊塗,喘着粗氣靠着牆壁,雙手緊緊地抓着蓮蓬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卻亮的駭
人,熊熊燃燒。
她是不受一點委屈的,她是不肯受一點委屈,一點痛的。
但凡誰讓她痛了,她是要百倍讨回來的!
“你他媽的真的有病……”
江留月打完那一下,也覺得疲憊,見權志龍不反撲,她也靠着牆,小口的啜氣,手在口袋摸摸,
摸出一包已經濕透了的煙,不耐煩的随手扔到一邊去,煩躁的啧了兩口。
“我還是很喜歡你,所以這次就算了。”
她扶着牆起來,腿有點抖,但是那是因為酒精,并不是因為恐懼。
她一點也害怕權志龍反撲,因為她手裡還拿着當成武器的蓮蓬頭,毫無畏懼。
如果有人來傷她,痛她,她百倍報複就是了。
所以就算是刀子要紮過來,她也絕對不會蜷縮成一團隻想少痛一點。
“這種酒也不是我願意喝的。”
她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覺得權志龍一頭血太可憐太造孽什麼的,但是解釋起來還
是有些無所謂:
“隻是我享受了有些東西,就要回報一些而已。”
“你不是我,你不能理解,但是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
“這酒你看起來是放縱,是因為你不懂得。”
江留月随手把蓮蓬頭丢在了地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你現在住的房子花的錢,可都是我喝
酒喝出來的喲。”
“這麼不高興,你幹脆脫光了出去凍死好了,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不喝酒,畢竟我養活的人,除
了你還有很多很多呢。”
她看了一眼權志龍,轉身離開,揮了揮手,算是告别:
“下次管我的話,想想自己的身份吧。”
——何曾相識。
這個場景,很久之前,無數次上演在他們之間。
血混着水,流入下水道,有個小小的漩渦。
權志龍捂着自己的頭,眼前一片猩紅,他木然的坐在冰冷的地闆磚上,浴室的門開着,江留月走
過的濕漉漉的腳印在一點點的變幹消失,客廳裡的電視在放動畫片,熱鬧非凡。
蓮蓬頭沒有關,源源不斷的水噴過來,從溫暖變成冰涼,最後凝固成令人窒息的厚重。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
原來愛情,就是這樣——
被當初的他,這樣殘忍的,肆無忌憚的,一點點揮霍,一點點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