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看看他那手,他如今全頭全尾的站在這兒,已經是賈老将軍在天之靈護佑了。”
天豐帝也認為火藥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制出來,又聽蕭淮川提及賈代化,面色微動,
“唉,是啊,是代化在天有靈了。”
“既如此,好好養傷吧。”
至于旁的什麼立功,倒沒再提了。
賈敷一出禦書房,也不顧尊卑禮儀,直接湊到蕭淮川身邊,急忙問道:“阿元的手……”
“敷大哥放心,方才父皇也說了,允許最好的禦醫為阿元診治,讓他安心休養。”
蕭淮川沒說賈敬的手到底會如何,而是将天豐帝方才的允諾向賈敷重複了一遍,賈敷打量了一下蕭淮川的面色,見他眉眼舒展,像是猜到了什麼,立刻道:
“皇恩浩蕩,臣相信臣弟的手定會好轉。”
阿元的手應該沒什麼事。
蕭淮川見賈敷跟着自己,眼裡閃過疑惑,“敷大哥跟着孤做什麼?”
賈敷扯了扯嘴角,這位太子殿下是真不知道,還是跟自己裝呢?
“阿元還在東宮,臣接阿元回家。”
蕭淮川腳步一頓,神情一怔,一時沒有說話。
賈敷暗自挑眉,這位太子殿下,不會是想讓他家阿元在東宮養傷吧?
以前賈敬是經常留宿東宮,可那是之前。現在賈敷知道了他們府的處境,哪裡敢讓賈敬住在宮裡?
蕭淮川此時已經恢複了先前的模樣,清了清嗓音,“阿元時常在東宮留宿,禦醫來為他診治也是方便,便讓阿元在孤的住處養傷吧。”
賈敷哪裡肯?
他對蕭淮川一笑,彎腰一拜,“臣在此謝過殿下的好意,讓臣弟在東宮診治。”
“可到底是儲君住所,于禮不合,臣弟的傷勢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還是回家靜養為好。”
在賈敷眼中,現在的東宮宛如一個狼窩,旁邊群狼環伺,遲一步賈敬就要被害了。
賈敷本以為還要和蕭淮川再周旋一番,連接下來的說辭都想好了,誰知蕭淮川卻沒再說話了。
蕭淮川是不打算和賈敷說了,他等會兒來詢問阿元的意願,阿元多半會留下的。
“淮哥,我随哥哥家去吧。”
蕭淮川有些傻眼,阿元因為賈代化的關系,不是很喜歡待在公府,這才是他方才想法的底氣。
可……
“阿元,有空我就會看你。”
賈敬笑了笑,“好。”
蕭淮川沒想明白,賈敬也不想和他解釋,最後蕭淮川隻能将賈敬送到宮門口,目視着載着賈敬的馬車朝甯國府走去。
·
馬車上,憋了一路終于出了宮門的賈敷終于開了口,“阿元,你的手到底是什麼情況?西骨山上的爆炸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還會制火藥了?”
按照他們的計劃,不是說一把火把屍體燒了嗎?怎麼還玩起了火藥?
賈敬現在編謊話已經可以臉不紅心不跳,“我哪裡會制火藥,不過是巧合罷了,火剛點上,也不知道是碰見了什麼,忽然就炸了,我自己都不明白。”
他一副自己都沒想明白的模樣。
“真的?”賈敷半信半疑,他總覺得這裡面有貓膩。
“火藥哪裡是那麼好制的?”
賈敷又盯着賈敬看了一會兒,随後目光落在賈敬掉在胸前的手上,問道:“手到底如何?”
他顯然誤會了蕭淮川先前的意思,真以為賈敬的手沒什麼事,隻是蕭淮川誇大了傷勢。
賈敬輕松一笑,“沒什麼事,好好養着。”
賈敷:“嗯,那這段時間好好在家養着,哪也不準去,我讓你嫂子在家看着你。”
“唔,我們府這些時日也閉門謝客。”
“那可不行。”賈敬出聲。
賈敷詫異地望着賈敬,“你想做什麼?”
“哥不是說要給我開慶祝宴嗎?請四王八公都來熱鬧一下。”
賈敷聞言瞪大眼睛,指着賈敬的手,“你這樣還要開慶祝宴?”
“當然。”賈敬下巴輕擡,“哥,聖上還沒宣布我的功勞,給我授官呢。”
“也是時候把咱們這些老親拉出來,為我增增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