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準備跟着賈敷一起前去,卻被賈敷一把攔住。
“诶?你跟着作甚?回去躺着。”
賈敬張了張嘴,“哥,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回去歇着吧。”賈敷伸手擋住了賈敬。
賈敬有些不放心,還想要說什麼,賈敷擺擺手,“你先前與我說的,我都記得,你放心吧。”
賈敬想了想,其實這次與堂叔賈代善交談,并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像天豐帝忌憚自家這種話,也就他哥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
至于榮國公賈代善,作為現在天豐帝的左膀右臂,深受天豐帝恩澤,即便賈敬說的是事實,賈代善又真的會信嗎?信了就真的會替他們着想嗎?
他們到底是兩個府上的。
甯國府的局面想要扭轉,還是得靠他和兄長自己努力。
不過,他們與榮國府的關系,倒也不需要分的那麼開,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終歸是一族。
最起碼在外人眼裡,他們是一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賈敬先前已然和兄長将話說的明白,他相信兄長會處理好這件事,便放下心來進了自己的院落。
當賈敬躺在自己床上,眼眸愣愣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青色簾帳,神情恍惚。
是夢嗎?
他真的改變了上輩子的軌迹,将兄長救了下來?
平穩放在胸前的手不斷傳來疼痛,賈敬卻忽然笑了,桃花眼彎彎。疼痛提醒着賈敬,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
賈敷攜着史雲棠一路到了前廳,剛進去就看見一臉正氣端坐在客位的賈代善。
“二叔。”
見賈代善要站起身,賈敷連忙上前,“您坐您坐。”
賈敷也不坐主位,就坐在了賈代善手邊的位置,史雲棠吩咐人上了茶後,便退下,回了内院。
賈敷擡手,向身邊的小厮松兒使了個眼色,松兒立刻明白意思,轉身去廳門口守着了,廳内僅剩下賈代善和賈敷兩人。
賈代善目光朝外看了一眼,對賈敬關心的話随即而出,“我聽聞敬哥兒回來了,還受了傷?”
“身子如何,傷的可嚴重?”
說着,賈代善又準備站起身,大有一副要去看望賈敬的模樣。
賈敷連忙道:“謝二叔關心,阿元已經回來了。”
“手受了點傷,眼下在院子裡歇着呢,這會子可能都睡過去了。”
賈代善一聽賈敬的手受了傷,臉色變了變,“手受了傷?傷了哪隻手,可嚴重?”
賈敷:“兩隻手都傷了。”
賈代善要坐不住了,這還得了,他家剛出了個進士,怎麼能傷了手?
賈敷見狀又連忙補充,“二叔莫急,宮裡禦醫也說了,好好養着。”
他既沒有說傷的不嚴重,也沒有用蕭淮川在天豐帝面前那副嚴重的說辭,隻是說禦醫交代,好好養着。
“聖上還給了恩典,讓禦醫負責阿元的手傷。”
賈代善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面色依舊不好看,他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着賈敷,沉聲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這位争氣的侄兒,賈代善是真的喜歡。賈代善亦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賈赦,今年十七歲,從小便招貓逗狗,鬥雞遛鳥,京城裡出了名的小纨绔,好吃懶做,遊手好閑。
不過,鐵闆釘釘的世襲爵位,還需要他努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