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瓦斯特拉坐在自己的王座上,正靜心的沉思着面前有關敵國,以及自己國内的報告。
雖說是敵國,卻也同樣是受到偉大主人赤王陛下恩澤的鍍金列國之一,之所以現在以敵國相稱。
是因為,前幾年,最接近偉大主人的仆人,赤土的七柱七賢僧下了一道從未有過的政令。
這道政令從七賢僧傳遞到國王,到大貴族,最後到小貴族,甚至鄉下的領主。
這道政令甚至很可能直接來自于偉大的大主人,沙海的威權,戰争,以及秩序之神赤王陛下。
沙丘上鍍金的諸國都無比重視。
沙海的大主人是園藝師,武士,以及智者的永恒威權之王,而七賢僧是傳播王的意志而存在的。
無論政令是什麼,鍍金的列國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而這道政令,直白來說。
就是命令諸國尚武,要任何凡人去統一沙上的諸國。
統一諸王國,而建立大一統的帝國。
這是一道無比殘酷的政令,但是也讓胡瓦斯特拉為首的一衆國王和貴族們看到了機會。
赤王陛下在鼓勵他們的野心和野望。
赤土的子民們都是赤王,花神,以及樹王的狂信徒。
其中貴族國王們,又以對威權的崇拜最甚。
幾乎在接到政令的一瞬間,鍍金的列國就立刻劍拔弩張了起來,昔日裡的祥和瞬間不在。
國王,貴族們提高賦稅,擴招兵員,又向各國派遣細作。
整個國家機器都完全依據戰争的邏輯運轉了起來,恰如沙丘上的獅群,要決出唯一的獅王。
三位神王共治下,鍍金列國的國王們無一例外都是赫赫有名的明君。
因為他們是輔佐七賢僧治理大地四方之人。
更在智慧,威權,歡樂三神的目光下。
這幾年各國互有試探,甚至已經兵戈相見,列國的局勢卻依舊不為所動,全然不似易變的沙丘。
細作會被消滅,武士會被擊敗,收買,诏安。
智者們互相算計,用彼此的智慧為自己效忠的王出謀劃策。
就連園藝師都停下了修正鍍金沙丘的庭院,為各自的王排憂解難。
這種情況下,列國的子民們生活一日差過一日。
因為那交不完且越來越高的稅,那強制的招兵,以及會因為越發嚴苛的律法而不得不成為奴隸。
這也讓各國的國王們都感到了自己坐下的王座已經不穩。
所以胡瓦斯特拉最近愈發小心,他不允許自己放過報告上出現的任何苗頭問題。
盡管現在戰争的資源被特殊的局勢炒的愈發價值高昂,他也沒有絲毫猶豫。
招兵買馬,将自己從國度中搜刮而來的,大筆大筆的黃金都交由自己的心腹運往大綠洲,從大綠洲那邊進貨。
進馬匹,進鐵器,進醫藥。進一切能和戰争有關的東西。
因為大綠洲,是唯一可以不執行政令的地方。
所以他們很樂意将自己國度中的一切物資,以高價賣出。
賣馬匹,賣刀劍,賣盔甲。
這些戰略的物資在鍍金列國軍隊的看護下,如流沙一樣一批又一批的從雨林被馱獸運往沙漠。
也讓沙原上的子民們越發怨聲載道。
偶爾一些細作成功探出情報,這些護送戰略物資的軍隊就是一陣厮殺。
披甲的武士們,用能搏獅子的武藝,殺的鮮血如石榴汁一樣濺紅了綠洲和沙丘。
也就在這樣肅殺的氣氛下,胡瓦斯特拉國内最近呈報上來的驚天密信,在各國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呈上了胡瓦斯特拉的案桌。
他不順從的子民,反了。
殺死了領地的貴族,高呼着要推翻他,甚至敢自稱神選之王,自稱有天命鎮靈的幫助。
簡直可笑。
不過胡瓦斯特拉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各國的國王們都預料到了這種事。
這個世界隻有永恒的神明,從來就沒有永恒的凡人。
無論神明賜予凡人了多少東西,可朽的凡人都會失去,那些東西,又會回到神明的手中,又被賜予下一位凡人。
就算是神選之民,擁有神之眼的人都不能永恒。
何況其他凡人,那怕他是國王也不行。
他們能坐上王位,自然就能被大貴族,小領主,甚至賤民們推翻。
他們深知這一點,因為他們沐浴在威權之神的日光之下,活在智慧的綠洲裡,又嗅着歡樂的薔薇。
胡瓦斯特拉沒有什麼猶豫,當即就喝來自己的宰相,對他下令。
“我最睿智的仆人,大國的衆相之相。傳我的命令,讓王都的沙暴軍團整裝待發,随我出征。”
“我要征服一切反對者,向偉大主人阿蒙陛下獻上威權的贊禮。”
他要以雷霆手段鎮壓一切反對者。甚可以剛好趁着這個機會,要讓他的子民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