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我的主人!”
“主人……主人……我的主人……”
帕維茲是在一陣陣的呼喊聲中醒來的。
剛剛醒來的他隻覺得渾身發麻,痛和疲憊如影随形。
腦袋更是發着脹。
似乎見他醒了,那呼喊他的聲音立刻變得驚喜了起來。
“主人,主人,您終于醒了!快,快端水來!”
帕維茲茫然的被扶了起來,下意識的接過遞過來的水杯。
他的喉嚨極端的幹澀,唇舌仿佛曆經了酷日和赤土的考驗,本能的就低下頭大口暢飲了起來。
咕嘟咕嘟,一杯水被他直接幹完了後,他失去光彩的瞳孔才微微有了神采。
他擡起頭來,見到這個給自己遞水的人。
是他的心腹,他最忠誠的仆人。
不過……他怎麼在這?
他記得,他明明是在……
帕維茲手中的杯子被他下意識的甩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痛苦的捂住頭。
啊對,對!
對!他想起來了!他對水蛇的狩獵失敗了,反而被那群阿佩普的子孫所囚禁,折磨了起來。
更,更……
帕維茲的腦袋猛地痛了起來,他趕緊止住了那個會讓他現在腦袋直接炸掉的回憶。
那心腹見他這般劇烈痛苦的樣子,趕緊扶住了帕維茲,将生命的草元素力一股股的輸送進來。
聖主人的力量讓帕維茲痛苦的腦袋逐漸平息,也安撫了他的智慧,讓他劇烈的喘了一口氣後,終于能發出聲音了。
盡管他的嗓子依然火辣辣的疼。
他說。
“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心腹小心翼翼的扶着虛弱的帕維茲靠在床頭上,而後跪下來,低下頭,充滿負罪感的回帕維茲。
“我的主人,萬王之王的貴子。請懲罰我的無能!您卑賤的仆人,在水蛇們對您的折磨中,無法獻上任何力量!”
“您是被那群卑賤肮髒的畜牲,耀武揚威的丢給我們,我們的……”
說着說着,這位心腹的聲音就嗚咽了起來,臉色直接慘白如紙。
發生了這種事,他的人生無疑到頭了,甚至還會牽連家族。
最重要的是,明明從小就學習如何對帕維茲,對自己的主人盡忠效力,結果,面對那群阿佩普的子孫,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啊,聖主人賜予了他力量,他卻無法用這力量保護自己的主人!
太無能了。
帕維茲看到向自己請罪的心腹,心裡立刻湧起了煩躁。
不過他在心腹的話中,也搞清楚了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那群阿佩普的子孫,把他還回來了。
為什麼?
他的頭又痛了起來,龍蜥們對他的折磨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退,他隻能虛弱的躺在床上,對自己的心腹氣若遊絲的命令。
“給我水和草的生命力。”
又是幾杯清涼甘甜的高海之水下肚,在草元素力的治療下,帕維茲的臉色逐漸健康了起來。
取而代之的就是,心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草元素力雖然是生命的力量,但就算如此,在這種高強度高速的治愈下,消耗的也是使用者的生命力。
這一點有些靠近水元素力。
帕維茲的狀态逐漸變好,他終于可以嘗試去回憶和思考之前的事了。
他為什麼被還回來了?不被繼續折磨了?阿佩普的子孫們為什麼這麼做?等等?他們?
帕維茲到底還是一個合格的王子,他馬上就抓住了重點。
盡管充滿了苦澀,但帕維茲還是回憶起了那讓他印象無比深刻,已經從成為了他無法逃避的夢魇的,那一句話。
你的大主人,祂愛且愛奧爾瑪茲。
是了,都是為了這一句話。
帕維茲想到了臨走前,希琳對自己的告誡,以及母親昔日裡許諾的三代絕罰。
………………
…………
……
原來母親的報複已經開始了,而這隻是序章。
帕維茲心底一陣陣的發涼,他感到了無比的苦澀。
這是母親的懲罰嗎?是嗎?是母親對父親的懲罰吧?
阿佩普子孫的話,是假的吧?
然而一切不言自明,是,這是母親的懲罰。
但是,母親要告訴他的東西,也是真的。
母親的懲罰甚至不是陰謀,而是明晃晃的告訴他這件事的事實!
大主人僅愛他的父親奧爾瑪茲而已。
帕維茲感覺自己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一個還能冷靜自持,屬于他人的那部分在冷靜的分析這件事,同時堅定對大主人的信仰和對父親的愛。
堅持不能用自己的意志去屈從于母親的計劃和阿佩普子孫那夢魇一樣的話。
他們說的是假的,更不能代表大主人。
但他鎮靈的那部分,卻在瘋狂,卻在叫嚣着發怒,叫嚣着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