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有疑惑,我也可回答你,未來的人王,帕維茲。”
大祭司可不同于那些對帕維茲一臉谄媚的國王們,事實上,祭司階級盡管現在聽從萬王之王的統轄,但這更多的實際上是因為神谕。
因為神說,要統萬千凡人的智慧為一。
并不是心底真正的服萬王之王。
換句話說。
聽了,但好像又沒完全聽。
作為一個鎮靈,那怕隻是個以王的教育長大的半鎮靈,帕維茲也知道。
這些東西代表什麼。
如果說大主人的代指是太陽,人們尊崇太陽從而使用權杖,紅白冠;
又模仿大主人日常的形象,而帶上了藍金的法倫巾,學習阿蒙自稱法老或國王,以極度的威權的代指,也就是奴隸制統治大地四方。
而聖主人的代指是高木,人們尊崇高木從而塑鑄高大木屋,象征聖主人的無處不在;
又聽從聖主人的智慧,帶上了區分學術的不同顔色冠冕,成為自稱為學者的奴才,以名為智慧和學習的奴役統轄并治理綠洲。
那麼這些,葡萄藤女兒的鮮血,迷醉的沉香,以及人生命的律動之美。
這些都是歡樂女王,苗圃的女主人的代指。
人們因崇拜女主人而迷醉于最深的歡樂,最深的歡樂莫過于感覺的極樂。
味覺上的葡萄藤女兒鮮血,嗅覺上的沉香。
觸覺和視覺,以及聽覺上的美麗人兒。
還有心靈上的,那虔誠的信仰。
帕維茲沒什麼想問的,因為這些東西,确實是奇珍。
每一件都是奇珍。
葡萄藤女兒的鮮血和迷人的沉香或許平凡,但那些豔麗的人兒,必然都是極緻之奇珍。
但是。
若是以往,在曆經母親的懲罰之前,帕維茲必然欣喜若狂的全部接納,一并獻給大主人。
沒有任何問題,然後轉身就走,去找尋下一件奇珍。
但是現在,曆經母親的懲罰之後,認識到自己的信仰其實在大主人那裡不值一提之後,帕維茲迫切的想要找到更加重要的東西,不是以父親的名義,而是以自己的名義,去獻給大主人。
是,他現在依然堅信自己是父親信仰誓約的載體,生來背負高貴的使命。
但利露帕爾的懲罰到底還是對他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影響。
他現在,也希望用自己的意志,去向大主人表露他的信仰了。
而不是什麼,都落到他父親,偉大的奧爾瑪茲頭上。
作為父親對大主人誓約的載體,他也理所應當的應該獻上更珍貴的東西,以得到大主人的愛憐。
不是嗎?
他将這些東西都收下,并未露出欣喜或滿意的表情,而是說。
“贊美歡樂的女王。我們的女主人。虔誠之人,歡樂的大祭司。這些盡管是歡樂的真谛,卻也在過往所有獻上的。我而今所求的,是過往未有獻祭之物。”
是他要以自己的名義,獻給阿蒙,博取大主人目光的東西。
大祭司明顯沒想到,帕維茲是這反應。
他有點訝然。
不過他很快恢複了平靜。
“未來的人王,帕維茲。那你認為,要獻上什麼東西,才能算得上奇珍呢?這次的祭品比之過往更是宏大,相對來說更加全面。盡管它确實是于以往的祭品性質相同。”
“但你認為,還有什麼,在這醴泉之地,能超越女主人代指的聖物嗎?”
祭司權杖頓地,瞪了帕維茲一眼。
“收回你的亵渎之言!”
這話怼的帕維茲啞口無言,說什麼都不好了。
他隻能低頭忏悔了片刻後,為自己的失言道歉,而後補充。
“是過往未有獻上的,歡樂的真谛。”
祭司回他。
“從未有過歡樂的真谛未對主人們獻上過,因那已是一種亵渎。你或許有足夠的虔誠,那你就自己去找尋,那從未獻上過的,歡樂真谛吧!”
好吧,女主人的大祭司這裡,确實沒有更好的東西了。
沒有從未獻上過的歡樂真谛。
帕維茲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就如大祭司自己說的,沒有,那他就自己找。
不過雖然這是個壞消息,但也有好消息。
知道離開醴泉之地,帕維茲這邊都沒有出任何問題,看樣子母親對女主人的愛盛過了對他的憎恨和報複,至少在三神殿之地,不必擔心受到母親的懲罰和報複了。
這次的奇珍很多,帕維茲對隊伍愈發龐大和臃腫了。
起初,從居爾離開時,他的隊伍隻是寥寥幾人,多是随從。
而現在,已經變成了三輛馱獸拉的拖車。
這降低了帕維茲的速度,讓他比預期更晚的來到了三神殿之地其二,生命之殿。
這裡,理所當然的,就是祭祀聖主人的神殿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