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權之國最高權威的殿堂之上。
那個如同神明在世,不容置疑之威權加身的王者如是開口。
“即刻剝奪卑賤的列柱地諸王鍍金王權。我的臣子們,率軍出征,将亂賊盡數殺伐,把希琳給我俘虜到我的眼前。”
這位拉萬陛下稍微停頓了一下,竟然說。
“攻伐多少,我便賜他多少土地,加冕他為列柱地諸王。”
本來唯唯諾諾匍匐在地上的臣子們,聽到這話,突然一怔。
本來還有的遲疑和恐懼立刻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不可思議。
幾乎是帕維茲的話剛剛落下的瞬間,當即就有一位将軍擡起了頭,看着帕維茲拉萬的腳前。
難掩興奮的說。
“贊美偉大的拉萬陛下,我神聖的主人。您的仆從必為您帶來捷報。”
“我要将那卑賤竊居鍍金王權的賤奴們盡數殺死,将那妖後希琳俘虜到您的眼前。”
留下了這道王令後,帕維茲又掃視了一眼匍匐在自己眼前的臣子們,再也沒說任何話,直接轉身就走,直奔利露帕爾的居所。
希琳帶着列柱之地,上下風蝕地的鍍金列王反叛了他後,他就立刻明白。
他必須要承諾些東西,他卑賤還沒有完全服從他的奴隸們,才會樂意,才會認真的,真正的去和希琳厮殺。
而不是見到希琳直接就一面倒的投了。
他的奴隸們可以不為他厮殺,那就為自己厮殺吧。
希琳目前并不是帕維茲急切要處理的事。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發洩自己心中那如同納塔火山一樣洶湧可怖,随時都會爆發的欲望和憤怒。
……
居爾城即刻便對希琳的反叛做出了反應,幾位主戰的貴胄點兵點陣,接了帕維茲的命令後,連夜就出發了。
非但如此,他們一路上還對千壑之地的列王們敲打了一番。
讓本來聽聞希琳反叛消息而有點異動的五綠洲之地,三運河之地立刻變得如同鹌鹑一樣乖巧。
這次奉命平定叛亂的主要将領,最高指揮将軍是一位老将,頭發都已經花白了。
他戎馬一生,久經沙場,甚至年輕時還曾追随偉大的奧爾瑪茲統一須彌列國。
他身邊的還有幾位年輕将軍,不過大多是紙上談兵之輩。
隻是這些紙上談兵之輩,卻已經是居爾最為優秀的年輕将軍們了。
須彌自奧爾瑪茲建立居爾以來,已經和平了太久太久,老一輩的将軍大多已經随着奧爾瑪茲那一代人死去,年輕人在和平的環境裡,無有鍛兵之處。
可以看到,這些年輕的将軍們顯得非常的興奮,騎着沙漠的馬走在老将身邊,全然不似老将的陰郁。
他們甚至還有閑心的在讨論在交談,之後要如何如何,全然沒有想過戰敗的可能性。
老将并不是很想對希琳舉劍。
但帕維茲的命令是他不能違抗的,盡管他對帕維茲的恩賞無甚心動。
他本就是奧爾瑪茲封賞的千壑之地的列王之一,不缺權勢也不缺地位和财富。
事實上,老将很清楚。
這場戰争之中,他主要的目的就是鍛煉這群年輕人,而這些年輕的将軍,也會監督着他不會臨陣倒戈。
帕維茲完全是打算把他這把老骨頭最後利用利用。
夜色已經漸深,老将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居爾城所在的方向。
看向那居爾城之後,那遮天又仿佛鍊接了天地的龍卷。
那是大主人創造的自然奇觀,沙暴與蜃氣樓。
其下就是永恒的綠洲。
他有點恍神的呢喃。
“奧爾瑪茲陛下,請您原諒我的卑賤,體諒我的忏悔吧。”
他竟懦弱到,無法守護奧爾瑪茲的國和榮光。
甚至在大主人威光的腳下。
如此卑賤的如同最低賤的奴隸一樣。
恐懼死亡,恐懼帕維茲的懲罰。
片刻後,他重新看向下風蝕地的方向,一揮馬鞭,就下了命令。
“全軍提速,今夜就從下風蝕地開始,清剿叛賊。”
……
希琳的随行宮殿之中,已經聚集了大部分的列柱之地以及整個下風蝕地的鍍金列王。
以圖萊杜拉之王為首。
他們恭恭敬敬的站在希琳的王座前頭,如同昔日裡站在奧爾瑪茲的王座前。
順服的認可其萬王之王的統治地位。
希琳當然注意到了已經逐漸從千壑之地行來的軍隊。
那是帕維茲的軍隊,甚至領軍的老将她都認識。
小時候還奉父親的命令尋找過玩鬧到城外的她和帕維茲。
算是父親最親近的幾位臣子之一。
她的目光跨過月光和沙塵,目視那在沙暴與蜃氣樓下快速行軍的老将軍。
以及他身後延綿到天盡頭的軍隊,以及幾位居爾城中最聞名的,紙上談兵的年輕将軍。
片刻後,她的目光看向站在她王座前,正在小聲議論反攻的鍍金列王們。
她輕輕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王座的扶手。
正在交談的列王們立刻熄聲,齊齊看向了她,恭敬的低下頭。
希琳說。
“鍍金的列王,我的臣子們。帕維茲的軍隊已經到了千壑之地的邊界。”
“圖萊杜拉之王,我要你率領你的藍寶石軍隊将它攔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