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直接繼承奧爾瑪茲的位子,在元能構裝體眼中,還算保留了神選。
相反,他們之後的繼承者,就算是萬王之王也無法号令元能構裝體了。
因那僅僅是希琳或者帕維茲選中者,而非奧爾瑪茲選中者。
帕維茲背叛了奧爾瑪茲,廢除了自己萬王之王的王位,加冕為拉萬。
所以元能構裝體可以不管帕維茲,但希琳可還是萬王之王。
這就讓元能構裝體無法拒絕希琳。
于是,最精銳先進的元能構裝體在很早之前就被希琳聚集了起來,成為了她自己直屬的軍團。
最陰險的叛亂,迎來的,是最慘烈的鎮壓。
時隔多年,希琳再一次披甲上陣。
騎上了自己已經許多年不曾上戰場的高貴馬匹。
而這一次,她的對手。
是帶着黃銅面具,高呼換一位萬王之王的卑賤凡人。
——也是她昔年的子民。
但希琳沒有任何難過和猶豫,她無比的堅定的對這群叛逆舉起了屠刀。
因她要創造自己的世界,創造她夢想的地方。
要把這大地四方。
建成她喜歡的樣子!
這群人,這群她昔日裡的子民。
也無法阻止她。
她如是回應這些看到她就沖來,大罵她的渎神,要換更虔誠的萬王之王的黃銅面具們。
她隻是說,冷靜的,平淡的說。
符合王者一樣的說。
“神的歸于神,王的歸于王。”
元能構裝體的軍團和鍍金列王的軍團,黃銅面具的軍隊絞殺到了一起。
希琳更是重中之重,被大量敵人圍在了最中心。
但大多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敵,很快就被她斬于馬下。
直到她被一個帶着黃銅面具,同樣有着鎮靈力量的人所纏住了。
那力量熟悉,帶着利露帕爾的詛咒和報應,是深淵的氣息。
此刻,希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的表情因為太過驚愕而顯得扭曲,她看着那個帶着黃銅面具的少年人,片刻愣神後,冷笑了起來。
明明她那麼堅定的對自己的子民說不,但面對這人時,她還是由衷的感到難過。
她在笑,聲音卻帶着點小嗚咽。
好像喘不過氣,但也隻是好像喘不過氣。
“好啊,來吧,希魯伊,不滿足于我恩賜的卑賤者。”
“你就向我,向你不公的命運,舉起叛旗吧!”
希魯伊沒有回她的話,隻是同樣用力的握着劍,騎在馬上,和希琳戰在了一起。
正如希琳有堅持不放棄的東西。
他也有。
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都有不能放棄的東西。
在那東西面前,母子的血緣或者不存在的愛,均不值一提。
戰鬥許久之後,希魯伊看準機會,突然把自己已經有些破損的黃銅面具一丢。他堅毅的表情就出現在了希琳的面前。
那是。
為了一個堅定的目标而不斷前進的臉。
一個從未在床底之間,被希琳所見過的樣子。
看的希琳稍稍一愣。
因為——
那是帕維茲的樣子。
沒有堕落的帕維茲。
……帕維茲回來了。
也就是希琳稍愣神的這個機會,希魯伊咬咬牙,快又狠的把自己的劍刺入了希琳的胸口。
直接。
刺穿心髒。
鮮血濺紅了希魯伊尚且年幼的臉。
劇烈的痛苦讓希琳猛地一顫,她終于回過神了。
也終于清楚的認識到。
面前的人啊,從來不是帕維茲,不是她那個早就死去的弟弟。
他有自己的名字。
他叫希魯伊,是幼獅。
也是她。
昔日裡自己放棄的青春時代。
希琳從馬匹上摔下來,激起一身的塵灰。
她的瞳孔逐漸失去了高光,但她仍然在看着希魯伊。
她終于明白了。
說什麼不弄錯,說什麼分得清。
原來。
在不知不覺之中,她也開始沉溺于自己的過往了。
鮮血不斷的從她的心口湧出。
如同清泉一樣灌溉了她身下的沙土。
恍惚之中,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當年許下的誓言。
那誓言至今仍未改變,她也未曾後悔。
她甚至一度認為。
這就是自己的青春時代。
但同樣的。
就如她當年所說。
原來她早就忘記了自己昔日裡,最早的青春時代。
忘記了那時代是什麼樣子。
原來啊。
那不是建設大地,不是創造夢想鄉。
僅僅是,僅僅是……
希琳徹底的失去了瞳孔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