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賤的人,越低賤的人,他的信仰越不值一提。
這讓虔誠笃信服從的須彌人們,大多直接世界觀崩塌。
少部分堅信的虔誠者或者博學者,也無法避免陷入認知混亂。
他們也無法駁倒雷穆斯王的理念,或者說,他們的一切反駁,都在作證雷穆斯王的理念。
而後,理所應當的。
兩位心中神明的交鋒,隻能服從的一方被自我決定的一方完敗。
那對大主人千唱萬唱的信仰,就這樣逐漸的開始被雷穆斯王民主的信仰所蠶食了。
因為人性,其最根本裡,都是想做自己的主人的。
雖然須彌的人都沒有背棄或放棄對三位主人的信仰,甚至極大部分完全不接受雷穆斯王帶來的理念。
但樂師們并不在意,因為事實正是,須彌人無法避免的被雷穆斯王民主的理念所侵蝕。
因為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意志去拒絕信仰另一個神!
他們沒有信仰雷穆斯王,沒有信仰民主。
但他們拒絕的行動,否定神明意志的行為。
卻已經是雷穆斯王的意志了。
或者說,人性的最根本,在大主人代表的服從和雷穆斯代表的自我之間,選擇雷穆斯。
因為隻有選擇雷穆斯的自我,他們才能捍衛自己對大主人的信仰。
被波愛修斯統治,了解了雷穆斯王的須彌人,都是悲觀的,那怕是最博學的智者,都無法避免陷入悲觀。
一切正如波律斯所言。
确定了自己征服的效果已經開始起來,波愛修斯終于松了口氣,開始一鼓作氣的迅速征服了起來。
大量的“浮島”被征服,鍍金列王被剝去王位,大量主人的神殿旁,雷穆斯王的神像立了起來。
甚至本應該最堅定捍衛主人信仰的須彌人,都無法避免陷入了悲觀,彷徨和迷茫。
最後,竟然也就隻有俘虜,被剝掉原來高貴地位的鍍金列王和貴族們,哭着匍匐在了三位主人的神殿之中,堅定着對主人的信仰。
但他們的信仰之中,也不可避免的很大一部分說多自己過往那高貴地位和無數奴隸的緬懷。
信仰有,但不純粹。
……
當戰敗的三運河列王們狼狽的逃到居爾城時,他們的幸運終于宣告了結束。
迎接他們的是萬王之王希魯伊和居爾衆王滔天的憤怒。
那憤怒如同實質,讓整個王宮的空氣都仿佛凝滞了。
希魯伊根本無法用鎮靈的力量安撫自己的暴怒,他怎麼能想象,怎麼能相信。
三運河之地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他和列王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間。
就丢了?
丢了???
希魯伊惡狠狠的把自己身邊插着帕蒂莎蘭的水晶瓶砸向了匍匐在他王座面前,不敢起身的衆王。
砸的這群廢物頭破血流。
他暴怒。
“你們這群卑賤的竊取王位者!你們怎麼不與偉大奧爾瑪茲王恩賜你們的領土一起,被那群野蠻的卑賤者踐踏蹂躏?!!”
三運河衆王話都不敢說,隻能唯唯諾諾的匍匐在地上,哭的聲音都細不可聞。
這些三運河的王者們都不大,一個個都是小年輕,甚至不少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他們本都是應該被寵愛的年紀。
他們的軍隊也無比的孱弱,根本不是幾年前的強大軍隊。
三運河之地本就領土狹小,軍團也少。
老将老兵乃至那些善戰的老王們在兩年前都已經追随希魯伊一起,最終被災難吞噬了。
希魯伊也知道這事,所以他盡管生氣甚至暴怒,将數個漂亮精緻的花瓶砸在這些孩子背脊上後,還是饒了他們。
他讓人将這些根本不能算王的幼稚小孩帶下去,看向了一直随侍在自己身邊的利希特。
這是他發家之前一直追随他的将軍,也是現在的居爾衆王之一。
雖然軍隊還沒完全集結,但希魯伊知道不能在等了。
他的目光掃過利希特,以及一衆昔日裡追随他的班底。
他說。
“我高貴的仆人們,居爾衆王。”
“帶着居爾最精銳的所有軍隊,去三運河之地,先行攔截這群雷穆利亞的野蠻人。”
“我召集的衆王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集結兵力來到居爾,偉大奧爾瑪茲王送給我的元能構裝體軍團也将要完結。”
“你們不需要擊敗這群野蠻的強敵,因我知道。”
“我們的兵力軍團正是這麼多年須彌列國最為虛弱的時候。”
希魯伊停頓了一下,他嚴肅的看着利希特。
“我隻要求你們——”
“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