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們的陪葬品。

布耶爾的聲音都啞了。

“暫且……觀望。”

她的未盡之言諸神都聽的明明白白。

她是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糟。

但智慧如她是知道的。

事情一定會向着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這就是面臨天上之神的前夜嗎。

這是何等壓抑和絕望？

那天上真正的神明甚至未出現在她的眼前。

隻是因為智慧而認識和理解。

那就感覺仿佛天塌地陷，支持世界的世界樹親自枯倒在她眼前。

看出了樹王的不安，阿蒙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樹王扭頭看來時，阿蒙将那把酷日威權之光送到她的面前，并強硬的讓布耶爾握緊。

阿蒙說。

“摯友，智慧的王。”

“這把弓的威力有多可怕我想我不必多言，它是真正的，能夠弑神的武器。”

“并非元素魔神，而是包括天上的神在内。”

“深淵，光界，人界。三界的平衡和深邃是它力量的源泉，而今還要加上命運力量下的必中，貫穿時空的打擊。”

“它現在甚至可以殺死阿如全功率加持下的我，殺死命運中的雷穆斯。”

“乃至殺死完全堕落的娜布，殺死世界樹本身！”

“它可以擊毀提瓦特。”

阿蒙在笑。

“所以未來無論如何，哪怕伊斯塔露站在我們面前，甚至哪怕那天上的造物主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也不用恐慌，我們至少。”

“能射祂一箭。”

布耶爾看着阿蒙。

看着那仿佛天真無知一樣的陽光笑容。

那陽光般開朗中又帶着威嚴和堅定的笑容。

她知道，那不是無知，阿蒙比誰都清楚天上的諸神乃至那位造物主有多強大，有多可怕。

他或許是在場諸神中最能夠清楚了解的。

但他明明了解，卻義無反顧的踏上這必亡的路途。

那不是無知，那不是愚蠢。

那是。

“威權。”

樹王輕聲說了出來，她也笑了。

“愚癡的黃沙之王啊！你的勇氣總是充滿了愚妄。”

“你知道，我們現在對抗的是誰嗎？”

她看向另外的三位諸神。

但是卻是四位神明同時回答，一模一樣的回答。

“那是真正的造物主！”

他們對視，同時笑了。

大笑，仿佛瘋癫一樣的大笑。

樹王大笑，她好多年沒有這樣直率的笑過了。

真的好多好多年了。

抛卻理所當然的智慧和理性，靠近愚妄和瘋狂。

或許，這就是她被迫加入阿蒙的妄想後，不得不做出的，那阿蒙早就看出來，早就認識到的。

智慧的選擇吧！

這個世界沒有希望。

這個世界被清理的可能是必然。

他們的未來黑暗一片，他們也必将滅亡。

但。

他們此刻仍在。

仍在。

布耶爾将那酷日威權之光遞還給了阿蒙。

她的聲音很輕，卻一如既往的智慧。

但這次，除卻智慧之餘，卻又帶上了如同威權一般的堅毅。

“這或許是必敗的戰争，這一定是必敗的戰争。”

這一次，她主動拉起了阿蒙的手，那翠綠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阿蒙的臉。

她和阿蒙異口同聲。

“但哪怕是必敗的戰争！”

“我們也至少，能射祂一箭！”

……

維系者的準備已經完成。

她的意志開始深入腳下方舟的所有時空，不顧監管者的挽留。

祂賜死了無能的厄歌莉娅，也準備親自将這個混亂的世界重新撥回正軌。

隻是，在即将進入腳下方舟的某條世界線中時，她又想到了監管者之前對祂說的話。

她回憶着那些無比重要的話，沉默了片刻。

而後，她一頭鑽進了世界線之中。

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