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淡蓬萊客,逍遙雲虛宮
若見無上道,方知妙中玄
提着小皮箱的少女在夕陽下憤怒道:“這個破道觀到底在哪裡!根本就找不到,氣死我了!”
她戴着一頂白色小圓帽,帽沿下是嬰兒肥的下巴,肩上垂下兩條黝黑的辮子,身上穿着西洋手工織造的白色蕾絲裙,腳下是一雙米色小羊皮的高跟鞋
如果忽略荒涼的山路和她裙子上粘着的鬼針草,這一定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如今少女已經怒氣上頭,正在喋喋不休的吐槽這難找的雲虛宮到底在哪裡。
旁邊躺在山坡上偷懶的玄妙嘴裡叼着野草,翹着二郎腿偷聽。
聽着少女溢出哭腔才站起來道:“這位道友不知你找雲虛宮所為何事?”
少女斬釘截鐵道:“出家!”
玄妙扣扣臉為難道:“那道友可能要失望了,雲虛宮不收女弟子。”
少女:“這都什麼年代了!女性思想覺醒,要打敗這重男輕女的思想。”
玄妙:“不不不,修道之路,衆生平等,隻是我們雲虛宮隻有兩個人,都是男子,怕女子生活不方便。”
少女:“放心,我不在乎這些。”
玄妙:“小道好奇,姑娘為何一定要修道呢?”
少女:“家裡逼我嫁人,我可是留洋歸來的新時代女性,為的是引領國人走向思想解放運動,他們非逼我嫁人,我以死明志不成,那我還不如出家呢。”
玄妙:“若是姑娘想斬斷紅塵,建議去隔壁山削發為尼,這樣效果比較好。”
少女:“你說的有道理,可我已經爬到半山腰了,也算是一種緣分不是,所以當道士還是尼姑都沒差,走帶我去雲虛宮。”
玄妙:“即是有緣,你随我進觀看看,若有心結,可以試着解開。”說完接過少女手上的皮箱,緩慢的走在前面,絲毫不逾矩。
少女:“還沒問你名字呢,我叫傅玉蘭,你叫什麼?”
玄妙:“我叫玄妙,我師傅雲虛老人是道觀觀主。”
傅玉蘭:“你幾歲了?”
玄妙:“20歲”
傅玉蘭:“比我大兩歲,不過你也太老成了些,說話慢吞吞的。”
玄妙……
爬到太陽落山兩人終于來到觀前,傅玉蘭氣喘籲籲的看着破敗的大門道:“這是雲虛宮?不是最出名的道觀嗎?怎麼破落成這樣了。”
玄妙微笑:“觀中年久失修,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
傅玉蘭推門而入,門直接掉了半邊,她咳嗽了一聲:“你看到了,是門先動的手嗷。”
雲虛老人在内堂喊道:“乖徒兒快來吃飯啦!”
玄妙伸手做請的手勢。
傅玉蘭也不客氣,直接走進内堂,雲虛老人像知道似的笑呵呵的招待傅玉蘭。
玄妙看着桌上早已準備好的三副碗筷歎氣:“師傅你别老是蔔卦,說了傷氣運傷壽元。”
雲虛老人:“這不是順手的事嘛,以往你下山打水來回十分鐘就蹦回來了,今天愣是用了半個小時,這不是擔心你嘛。一算,嚯~你小子是桃花劫來了。剛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看你滿面桃花,看來是真的。”
玄妙:“師傅别鬧,這位姑娘叫傅玉蘭,是來拜師的。”
雲虛老人:“拜師?拜師好啊,不過還是要想好比較好,這可不是兒戲。”
傅玉蘭:“家裡人逼婚,我要出家。”
雲虛老人:“隻是因為這個嗎?嗯…老道替你算過了,你今夜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你回家就沒有人會再催婚了。”
傅玉蘭:“為什麼?”
雲虛老人:“因為你的家人已經想通了。”
傅玉蘭:“謝謝道長,那我不出家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雲虛老人點點頭。
吃完飯,玄妙勤快的刷碗收拾,傅玉蘭就坐在天井裡看星星。
玄妙擦幹淨手出來,傅玉蘭手托香腮道:“這裡真高啊,可以看到許多星星,我們把星星分為各種星宿像二十八星宿這樣,外國人也是,取名叫什麼天蠍座啊雙子座的。”
玄妙:“古今内外文化不同感情卻相同吧,古往今來人們對天空的绮麗幻想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