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聽你低低感歎了一聲。
“真是個————”
“驚吓?”孔時雨挑眉接過你的話。
“意外之喜。”你說,“他居然沒死,我很意外。”
“……當然,也很高興。”
和五條悟對上居然沒有死,你确實小瞧了天與暴君的□□天賦和身體素質。
“無所謂,”孔時雨輕晃着右手,透明玻璃杯裡的球體冰塊撞上杯壁叮咚作響,“他那種混賬啦,期望他活着的人很少哦。”
“在我面前可不用裝來裝去,搞那套彎彎繞繞的,小姑娘。”
“我認為十八歲的話,應該已經不能算小了。”
他笑起來,低頭抿了一口酒,頭也不擡,“随你。”
“不過要胡鬧的話,來我這種地方可能不太合适。”
“————畢竟這裡,”他用食指屈起來叩叩大理石面的吧台。
“可是很危險的啊。”
可惡,被小瞧了。
“我叛逃了,從東京咒術高專。”你眼底笑意不見底。
“你是在青春叛逆期嗎?和你的班主任吵架了?還是同學?”
“那倒不是,總之就是,我做了點錯事,然後有人想給我判死刑,又有人想保我……但是需要付出點代價,哎呀……您懂的,成年人的肮髒交易嘛,我都不想同意,所以從那個籠子裡逃出來了哦。”
你學着他的樣子叩叩桌面,“所以說嘛,如您所見,我現在變成了通緝犯啦。”
莫名其妙的,愉悅語氣。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小鳥遊小姐,你知道的,我不能收一個理由莫名其妙的人,萬一你是卧底呢?”
“這種事情您随便去查查就知道喽。”
死活不想自己開口。
真是個怪胎。
“我沒必要為了你去浪費時間。”
言下之意你應該最後自己趁早交代清楚。
“呃……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
你沉默的望向他的眼睛,“我不想在這裡殺人。”
“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叫‘有必要’?”
孔時雨有點以貌取人,他不覺得你會有太大的威脅性,如果出了點亂子,這裡雇傭的打手應該都能解決。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
“不過您放心啦,我剛剛隻是在開個玩笑哦。”
有點難纏。
孔時雨掏出一盒煙,按着打火機點上,“要我介紹點工作啊。”
“可以是可以,不過死亡率都是很高的。”
“你能接受麼?”他叼着煙瞥向你。
“我可以來根嗎?”你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
……阿西,什麼東西。
“……”
孔時雨有種預感,他被一個超級難纏的家夥盯上了。
你以為他沒聽明白,繼續指指他手裡道,“煙啦,是煙啊,大叔。”
“我也想抽诶。”
“……哦。”
他幹巴巴的應道。
于是你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一根。
孔時雨原本以為你隻是拿煙裝裝樣子,然後他看到了你面不改色熟練的過肺動作,不緊不慢吐出的煙圈。
孔時雨:“……”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什麼,但是總感覺哪裡都很奇怪。
“等會下一場比賽什麼時候?”你突然問道。
他看了一眼腕表,“二十六分鐘之後。”
“放寬心啦。”你兩指掐着煙,苔藓綠的眼眸淹在霧中。
“我會向您證明的。”
“我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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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分鐘後,十一點準,酒吧負一樓地下拳場。
“您應該多買點我赢的,這樣能賺的更多。”你有點不高興道。
“先等你能從場上活着下來再說吧。”他懶怠同十七八歲的少女多費口舌,相處這不到一個小時來,他看出了對方是個愛胡鬧看樂子的性格。
“走吧,目标來了。”他拍拍你肩,推了你一把。
孔時雨指的目标是那個腦門光亮的黑短褲白人拳手。
于是,沸騰的人群包裹下,一片烏泱泱的聲音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奪目的鎂光燈耀得人睜不開眼,通往擂台的道路上,你攔住了這位看着就面露兇相的拳手。
在周遭人激烈的目光當中,你把一副破舊邊角沾血的白色拳套扔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