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圈一樓沒看到顧賤男的影子,秦深拔腿上樓,沖上去遇到房間就踢開門,即使撞見正在運動的好幾對也毫不臉紅,不顧背後那些人的辱罵,亂找一通。
結果一無所獲,一想到現在顧賤男可能正趴在某個女子的身上貼心地專情服務,秦深的心就感到苦悶和難受,情緒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揮洩不出來。
扶着欄杆垂頭之際,身旁有人經過。
“聽說今晚顧郎要光臨通春館!”
“真的嗎?我上次就因去晚了沒見着顧郎!”
“那這次還不快點?去晚了可沒位置了!”
“是呀,那我們走快點!”
顧郎?秦深耳郭一動,回過頭揪住一女子的手:“什麼顧郎?顧見在通春館?”
那女子見她如此粗暴,眼淚下來:“饒命啊,我什麼都沒幹,顧郎嗎?是…是的,他現在就在通春館。”
秦深:“通春館在哪?”
那女子手指哆哆索索地指了個方向。
秦深一看,在三樓,怪不得她在二樓找不到。
她放開那女子,又怒氣沖沖地往三樓跑去。
通春館門前果然擠了一大堆人,秦深心想,顧賤男那麼受歡迎是不是每天要服務的女子很多?想到這裡,她的心幾乎都要涼透了。
秦深用力推開衆人,往前走去。
有人被推後不滿,在她身後大聲罵道:“那小姐,懂不懂先來後到,你花錢了嗎就擠過來!”
衆人一聽,也都附和着嚷嚷起來。
聽到這邊的吵鬧聲,顧見彈琴的聲音截然而至。
“花錢?”走進廳内,秦深一笑,擡頭看向不遠處的顧賤男,問他:“你覺得我需要花錢嗎?”
看到她的那一刻,顧見茫然,拄着拐杖僵硬站起。
在衆人的注視下,秦深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到達他身邊時,率先給了他一巴掌,而後指着周圍大片的女子,帶着哭腔:“顧見,我看你真他麼活膩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你竟然……竟然會不顧尊嚴不顧臉面地來這種地方幹這種活!!”
顧見捂着臉愣怔:“我在這幹活,怎麼了嗎?”
秦深哭着問他:“你知不知道這是哪?”
顧見懵懵:“怡紅院啊。”
“所以呢?”秦深抹了抹淚水,抽泣着問他:“給别人當男寵你覺得很驕傲是嗎?”
顧見:“???”
旁邊衆人一聽秦深說話,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顧郎說的原配正妻來找他,可是他之前不是說他原配病弱不能出行嗎?
見這陣仗,其餘衆人這會子是怨氣也沒了,專心緻志吃瓜看熱鬧。
“什麼男寵?”顧見覺得很不可思議:“不是,司徒蘭亭,你是從哪聽來的謠言?”
“不是嗎?”秦深淚眼婆娑地說:“怡紅院是什麼地方?你來這種地方幹活?除了幹那事還能幹什麼?”
顧見:“還能幹很多事啊。”
秦深哭着說:“比如呢?”
顧見無奈地指了指旁邊的古琴:“司徒蘭亭,你看那是什麼?”
秦深自然道:“琴啊!”
顧見:“……”
說完這話秦深想到什麼,轉而看他,驚喜道:“所以你在怡紅院不是當男寵,是賣藝當琴師?”
顧見扶頭長歎一聲:“天!你終于反應過來了。”
“太好了!”秦深激動地抱住他,喜極而泣:“我還以為你為了錢把自己賣進窯子給人當男寵了!吓死我了!”
顧見:“……”
您這腦回路夠牛。
他無奈,抱住她安慰:“是你自己吓自己!!”
是顧郎的原配誤以為自家相公出來當男寵特意來抓奸來的,圍觀衆人這會子終于弄清事情。
衆人中有女子看了不滿,發牢騷道:“我還以為顧郎的娘子是什麼個知書達理的人,合着竟然是個不懂是非亂闖的,現下誤了時辰,今兒個的琴是聽不了了,害得我白跑這一趟!”
秦深一聽,頓時有些羞愧。
顧見察覺她的不适,安慰道:“你不用擔心這的事,是我之前沒好好和你說清楚才導緻你誤會,是我的錯,這裡的事情我會解決。”
說完,他朝着衆人喊道:“今天是顧某的不對,今晚我娘子在這造成的一切損失,我顧某一人承擔。”
那女子一聽,一聲不吭了。
琴是不能繼續彈下去了,顧見簡單交代好事情,便領着秦深出怡紅院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