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認識了嗎?”秦深扭頭看向地面上的許姓男子,神色漠然到冰涼。
在秦深亮明身份後,許姓男子的表情訝然又惶恐,身形微微踉跄,吓得險些有些爬不起來。
“我看你的打扮,應該是萊陽宗人。”秦深看着他的臉,平靜道:“我記得,宗門會期間琅琊宗有琅琊宗的規定,今日的事情,你看,需不需我修書一封寄往萊陽?”
許姓男子屁滾滾地跪下,手指微微顫抖,躬身道:“明長老,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我不該來叨擾黃師妹,我現在就走!就不……不……不勞煩您……您修書寄往萊陽了。”
“噢?”
秦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微微偏頭,聲音聽不出喜怒:“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日對我徒弟動手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許姓男子擡首,慌慌張張地答道:“不是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明長老,晚輩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秦深蹙眉,不解:“那是什麼意思?”
“晚輩……晚輩……”許姓男子滾動眼珠:“是的,是晚輩的錯,晚輩現在就跟梁道兄道歉,現在道歉!”
“哐”得一聲!
許姓男子猛地朝梁遠山磕了個頭,語氣緊張地道歉:“今日是我的不對,梁道君,是我不該冒犯黃師妹,更不該和你動手,是我的錯,今日全是我的錯!!”
秦深轉了轉眼珠,目光淡然地朝梁遠山以及他身後的黃冥看去,在與梁遠山目光短暫相接後,歎了口氣,随後朝地上的人淡淡地回一句:“罷了。”
“謝謝明長老!!”許姓男子即刻揮手喊起一同而來的人起身。
秦深揉揉太陽穴,權當是沒看見他們跑路。
顧見沒說什麼,慢慢看戲。
“師父……”梁遠山望向師父。
搞定完猥瑣炮灰男,接下來該清理自家的事情。沒想到男女主已經見了面,雖然她本人對愛情沒什麼幻想,但實在也是不想棒打鴛鴦。
秦深默默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可現實卻不得不打。
她立在梁遠山身邊,神色淡淡:“今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梁遠山瞥了瞥身後的黃冥一眼,頓了頓,态度端正,輕聲回:“弟子路過。”
“路過?”秦深笑了一下:“遠山,這裡離菱王峰主殿頗遠,和明雲峰更是有所距離,為師倒是要好好問問你,你原本來此地做什麼?為何會路過?”
梁遠山被問得一愣:“我……”
秦深冷笑:“我是不知,我的徒弟何時學會了撒謊。”
梁遠山跪下,黃冥跟着,眼圈泛紅開口道:“明長老,今日之事是我的不對,梁道君是見我這幾日來常常遭受其他師兄的非禮,今日特來幫我,您若怪罪,就怪罪我吧。”
“黃姑娘。”秦深看了眼黃冥:“此事我有問你?有叫你開口?”
黃冥默默低頭。
“另外。”秦深盯着梁遠山,語氣萬般冰冷:“為師是不是告誡過你,無論如何都不該摻和其他宗門的事情?今日你為了一名萊陽外門弟子朝萊陽宗内門弟子動手,是否想過若萊陽真追究起來,你如何解釋?你要挑起萊陽和琅琊之間的争端?”
顧見聽到這番話都驚呆了,怎麼能扯到那麼遠?
秦深在心裡默默汗顔,為把事情誇大到能把人關起來,她算得上是口舌如簧了。
“師父!弟子不懂。”梁遠山将黃冥護在身後,皺眉道:“遇見不平之事,打抱不平之人,弟子何錯之有?”
‘“你敢頂撞為師?”秦深質問道:“梁遠山,你為了一個其他宗門的外門弟子,頂撞我?”
梁遠山垂首:“弟子不過是在陳述事實。”
“好啊!”秦深笑了笑,做出決定,她看向黃冥:“剛剛不是說若怪罪就怪罪你嗎?好!左右你一個外門弟子也沒資格參加宗門會比試,那就去黑水獄待四個月,直至宗門會結束再出獄也不遲!”
綁不了男主,那就綁女主。
她就不信,不讓這兩見面,感情線還能發展。
“師父!”梁遠山辯駁道:“黑水獄苦寒無比,黃冥姑娘他受不住的!”
秦深一揮手,沒好氣道:“此事就這樣決定了!”
“蕭野!”
“哎!”顧見聞言趕忙跟上來。
秦深面無表情:“喊人來把那位萊陽宗的外門弟子押進黑水獄,若有人問起原因,就讓他親自來明雲峰當面問我!”
話音落下,秦深理都沒理大徒弟的表情,使用瞬移術消失在衆人面前。
師父離開後,顧見好奇打量着地上跪着的眼睛通紅的黃冥,調笑道:“原來你也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