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選了位置較好的雅間,看上兩場也沒見着上回的男說書先生,心中甚是狐疑。下樓結賬時,安平見櫃台有個夥計剛巧在排節目單,忙不疊的上前詢問。
“夥計,之前那位男說書先生呢,怎不見他人?”
聽到男說書先生,那夥計後背一陣發涼,皺起雙眉。他左顧右盼,确定沒有其他人在場,才敢低聲回答。
“說到這事兒,别提有多邪門!根本呀,沒有男說書先生!我們當家去請的是女說書先生,也就是今天那位,誰曾想回來路上出了點事,那日半夜他們才趕回雲水閣。”
安平隔着面紗也能依稀看到夥計扭曲的面孔。
“男說書先生說完那場下台後,便不見蹤影,幾個夥計裡外尋了兩遍都沒找到人。客官,您說邪乎不。大家都說是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第二天我還去廟裡拜了神。”夥計繼續補充道。
“想必是誤會或是惡作劇吧。”阿福可不信夥計的說詞,他堅信雲水閣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編故事。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心生不甘,也不知說得是不是個好故事。”安平慢悠悠地走出雲水閣,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裡不是滋味。
“主子,主子!”阿福突如其來的驚呼,把安平帶回現實,“快看,南宮家的馬車!”
安平沒顧得上禮節,掀開面紗匆忙确認。
南宮家的馬車悠閑地穿梭于街道中,車頭挂着盞标記“南宮”字樣的燈籠,很是高調。
“私下的南宮将軍出行這麼高調?”阿福三步并兩步追上安平。
馬車速度很慢,慢到行人可以跟上它。
“還無法确認車内人是否為南宮将軍呢,先跟上瞧瞧。”安平内心竊喜,可謂是要麼不出門,一出門便有好事。
行至東市,馬車在薛記酒家停下了。車内下來一位姑娘,非常眼熟。
“是南宮将軍身旁騎馬的姑娘!”
安平搜尋着之前的記憶,隻見那姑娘和掌櫃交談幾句後又返回車旁,像是跟車内的主子彙報情況。然後她揮下手,掌櫃才領着夥計搬酒上車,前後有六壇。中途車簾有掀起過,但安平離得有些遠,未能看清車内全貌。
“小的敢肯定是南宮将軍。”阿福信誓旦旦地說道。
“買這麼多酒,是要去哪兒?送禮還是自飲?”
“跟上去看看便知一二。”
不用阿福說,安平也會采取跟蹤的策略。郡王對将軍的所言所行知之甚少,對于她的一切,安平表現得都很感興趣。
“阿福,我們鬼鬼祟祟的跟蹤,會不會被發現。”安平有些擔心,對方畢竟是行軍打仗多年的将軍。
“我們隻是順路而已。”阿福已經進入角色,自認為是辦案捕快。
擔心歸擔心,兩人身體還是很誠實。車動,他們也動!
才走一條街的功夫,馬車又停住了。這回應該是到目的地,因為車内的人已然下車。中途買酒的姑娘,也就是紅昭先下車,南宮焱緊随其後。
卸下盔甲的南宮焱是另一番模樣。将軍身着墨綠色圓領袍,腰間束着皮質腰帶,腰帶上裝飾有金屬片,未梳發髻,隻簡單紮了個馬尾。
光是背影就給人一種飒爽的感覺。
安平隻見得将軍的背影,未曾觀察清晰,她二人卻已相繼進入店内。
而這店便是城内數一數二的風雅之地——雅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