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宮将軍散宴嗎?”
“不等了,此地過于嘈雜,不安全!”
阿福撓了撓頭,忽感郡王也變得怪異,說些天南地北的話語,莫不是怪異也會傳染?這個想法伴随着阿福,直至他回殿後聽到南宮焱也去了晨晖園的消息才驚覺事情極度複雜。
“您是說南宮将軍突然出現在晨晖園!她、她沒認出您吧?”阿福驚慌失措,郡王女裝的事還曆曆在目。
安平打了個響指,肯定道:“我覺得沒有,本王僞裝的相當完美!”
“那郡王遇到南宮将軍什麼感受?簡直是巧中之巧。”阿福立馬滿臉堆笑,開始打探他不在時遺漏的環節。
“什麼巧不巧的,你忘了戚俊起初也在場,或許我們的出現才是意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南宮焱沒見過戚俊,很大可能誤認為我是他。”想到南宮焱說的那番話,安平已排除偷窺被她發現的可能性。
“戚公子難道也中意南宮将軍?郡王,您這還沒出手呢,就多了個競争對手。”
安平神情落寞,身子無力地靠向椅背,嗟歎道:“戚俊從一開始便在接近南宮焱,無論是躲在雲水閣附近暗中觀望,再到與皇長姐商議,進而入宮約見,連瞎子都能看出些門道來。”
“可也說不通,戚公子非宮中人,自然不受宮規約束。既然想見南宮将軍,何必大費周章搞什麼宮内幽會。”阿福快速地轉動腦瓜子,繼續分析道,“再者好不容易相見,卻借口離開,是為何目的?”
“我猜呀,戚俊私心歡喜南宮焱,在宮外沒有機會近身。所以他去找皇長姐商議,皇長姐沒法自己出面,而後托話給長父安排。但不巧的是,被我們先撞見了。”安平試着把細碎的事串聯成一整件事。
“戚公子覺得羞愧,便找借口離去,非常合理。”
安平給了阿福一個贊賞的眼神,表示贊同。但他預感事情并沒有表象那麼簡單,因為還存在着另一種可能,即戚俊是被要求這麼做,幕後人也許便是長父。他本想着找時機與長父談談自己的婚姻大事,好讓長父幫襯些,這下可好半路殺出個戚俊。
“哎……”安平弱弱地歎了口氣,太陽穴在隐隐作痛。
阿福立刻倒上熱茶,遞到安平手裡。
安平端詳着手中的茶,茶水的熱氣袅袅而升,瞬間消失于空氣中。
見安平不說話,阿福靈機一動,惡狠狠地提議道:“要不咱一不做二不休,找幾個江湖好手綁了戚公子,藏起來。”
安平剮了他一眼,淨想些馊主意,無端綁人無異于犯律法。
“郡王,小的看您不開心,自個兒心裡也難受。”阿福寬慰道,“您要是真心悅南宮将軍,何不求求帝君,讓帝君給您賜婚。那戚公子也沒法跟您相提并論,他隻是沾了韓君後的福氣。”
這事安平比誰都更加心知肚明,他雖貴為郡王,但在很多事情上是沒有話語權。求帝君賜婚的事确實可行,隻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過了這麼久,我們去看看戚俊,關心下他的香囊是否已尋回。”安平打起精神,與其在這猜來猜去,不如找當事人問個明白。
“得嘞!小的這就安排。”阿福甚是欣喜,這才是他所了解的安平郡王。
當安平與阿福快到泰和殿時,宴會也已經結束。宮内掌事和下人走動較為頻繁,有些被借調的人手陸續回到所在宮院。泰和殿外就有三兩個成群的下人邊走邊小聲嘀咕着什麼,個個表情凝重,似是說得過于投入,竟未發現安平在場。
阿福趁機裝腔作勢,單手叉腰,闆着個臉說道:“爾等是越來越沒規矩,見着安平郡王也不行禮。”
安平配合着阿福浮誇的戲,裝出一副威嚴的神情。
“小人參見安平郡王,郡王吉祥。”那幾個下人才将回過神,個個低着頭内心惶恐不安。
“嘀咕什麼呢,說來聽聽。”對于配合郡王,阿福已做到得心應手的程度。
“這……”下人們表情真是豐富多彩,眉頭皺得都能擰成麻花。他們互相看着,誰也不敢吭聲。
“不說也好,本王這就去跟韓君後說明實情,治你們一個失職罪。”
下人們吓得一哆嗦,平時看郡王像個人畜無害的主,但狠厲起來也是沒得商量。
“回郡王,韓君後發了一通火,正在氣頭上呢。”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下人開口回話。
“為何事?”
“小人不知。”
安平也不追究下人是真不知還是不敢言,扯開話題問:“戚俊可還在,本王有事找他。”
“戚公子……才不久前出的宮。”
接下來也不用再問,安平心中已有答案,事情恰如推測的那般。若是君後所要求,最終目的便是另一回事。